红衣女子指着一旁的断手断脚,以及不断哀嚎着的后宫嫔妃,宫女太监,他们有的被拦腰斩成两截,满地都是肠肠水水,有的连脑袋也被削去了一半,死相极其残忍,尤其是乾阳宫的御座之上,云洛天被吊死在一旁……
云思月看了看自己沾满血腥的手,而后说道:“这不都是被逼的么?我只是想报仇,他们有的拦我,我便顺路杀了,有错么?”云思月大声的嘶吼着,好像这样能够给她带来底气一般,不过那红衣女子此刻却不断的开始变化,最终变成如今云思月自己的模样,不过却是白衣素雪,眼神平静无比,问道:“那我何错之有?”
“我……杀了我……?”
云思月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人,又看向身后尸骨成山的御道,最终抽出剑来,看着遍布血痕的剑身,以及从剑身上倒影出来的自己的脸,却是那般的模糊无比,不过那白衣云思月却是哀叹道:“懵懂年少,不知愁情爱恨,风起沧澜处,雨落心谁悯?狂妄一笑搏命乱武今夕似何夕,醉梦人生一场戏!痛过以后才觉道以难寻,吾恨至斯只剩飞花梦影,回首在望,洛阳依旧伫立,唯有看尽浮尘,独饮回忆……”
此时周围如同炼狱一般的场景正在迅速崩塌,幻境中一片虚无,只剩下两个身影站在那里,血衣云思月此时只感觉自己的力量在急速消失,更诡异的是,自己的腹部不知何时中了一剑,而那白衣云思月却是毫发无损,云思月此刻终于明白了过来但也为时已晚,直到最后化成点点星火消失在天地之间,并且冲着白衣的自己说道:“你别得意的太早,我不相信你能做到不喜不悲,只要你还有恨,我就还会在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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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境之外,云思月逐渐稳定了下来,而后缓缓睁眼,但整个人的气质却跟以往变的不同,云行衍只感觉她比起以前更陌生了,陆天舒见云思月悠悠转醒,故而收了功力,云思月如今得了莫大的好处,当即冲着陆天舒拱手道:“弟子愚钝,竟害得师父受伤,还请师父责罚……”
陆天舒淡然的笑了笑,说道:“能助你绝情剑意大成,为师这点小伤不算什么,只是希望你们不要怪离恨宫,我们如今独木难支,掌门师兄为立我派威名更是不断的在武林之中斩妖除魔,若我在离开,离恨宫就真的垮了!”
这话是对云思月说的,也是对云行衍说的,两人心知肚明,而后陆天舒最后依依不舍的看了看手中的长剑,最后递给云思月,说道:“我虽不许你打着离恨宫的旗号行事,但你终究是我弟子,望舒剑能感应怨煞之气,能让你更加的心静如水,就当做临别之际师父的一点心意吧!”
云思月没有推脱,跪地说道:“弟子谢过师父这一年以来对徒弟的再造之恩,请受我一拜!”
随后两人策马而去,陆天舒看了好久,才转身离去,心中对昨日占卜的结果还是久久不能忘怀,可是无论在怎么推演,都只是一个结果,就好像今日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只是无用之功一般……
“冥冥之中自有定数,罢了,罢了!”
陆天舒说罢转身走回白云观,可他却始终也未能参透顾雨青将掌门之位传给澹台傲的缘故,若只是一句自己没有人情味那也太过儿戏了,但陆天舒明白,今日若是换做澹台傲在此,一定会放下门派所有事宜去护卫云行衍的安危,这对江湖门派来说是大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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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皇兄背了口大黑锅准备如何平息这件事情?”
云思月骑在马上,云行衍牵着缰绳,两人走的十分缓慢,不敢太过颠簸,以免惊吓到孩子,云行衍说道:“暂时没有什么好的办法,不过我相信车到山前必有路,如今有你在我身边,我也安心了许多!”
云思月问道:“呵,你那义妹不能令你心安?”激情
“你都说了是义妹啦,就像你我,我们无论怎样都是不可能的好么……额,不好意思,我又说错话了!”云行衍连忙道歉,不过云思月显然没有放在心上,只是笑道:“或许皇兄应该找父皇帮你赐门婚事了……”
云行衍:“拉倒吧,我现在是兵部尚书,父皇收我的权还来不及呢,还找他赐婚?想都别想了!”
云思月:“那皇兄就没有喜欢的人么?”
云行衍想了想,脑海中浮现出了这些年与自己有过交集的女子,他们或许是受了自己恩惠想要报恩,又或许是一些萍水相逢的人,想来自己的青春年少几乎全部都交给了督察院,整日除了办案就是查贪官,他唯一想做的就是希望做出成绩,从而劝说武帝推行新政,但是这么些年还是一事无成……
云行衍郑重的回答道:“没有!”
两人就这样便走边聊一路回了洛阳城,云思月作为公主,回洛阳理应去皇城拜见云武帝,另外她也想去看看花妃,她在离恨宫的医典中看了不少古法,希望能治好花妃的疯病吧……
不过两人途经东宫时,外面却挂满了黑色的绸缎,显然是在办丧事,一打听才知道是太子妃薨了,云行衍显然不想在此多做停留,云思月说道:“既然途经此处,不去祭拜一番的话传到父皇以及那些官员的耳中恐怕又会多生事端!”
云行衍无所谓的说道:“那又如何?我看啊,是云洛天坏事做进,老天爷给他的报应,我们还是走吧,父皇如今应该刚从御书房出来,运气好的话我们可以蹭顿御膳!”
云思月笑而不语,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