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仁和莘九渊这一架吵完，城中的积水也排得差不多了。
“阿宸，我们去大坝上看看？”
郝仁眉眼含笑，樱唇轻扬，做好一切准备，就等莘九渊答应。
“依你。”
莘九渊拉着郝仁的手，跟在福德路这位钦差大人后面。
“阿宸，我们让钦差大人带路是不是不太好啊？”
“娘娘折煞奴才了，这是奴才的本分。”
福德路生怕一个不小心，便被这位主子坑了。
“阿宸，你看，你乱说话，这样吧，我们玩个游戏，从此刻起，我们之中若是有人在称呼上出错，便……罚俸禄，不罚多了，一月俸禄的一半即可。”
剩下的一半还可以补贴家用，看她想的多周到。
“尚可。”
只要郝仁开心，莘九渊什么都答应。
“娘娘，您不能这么对奴才。”
福德路心塞，他们之中，只有自己会叫错，明显是针对他嘛。
“阿宸，这位钦差大人一月俸禄有多少啊？这一半我要拿来做什么呢？买个银钗够吗？”
郝仁全然忽视福德路的抗议，已经开始谋划起这银钱的用途了。
宫里的首饰都是金子做的，沉得很，还俗气，她一直想换几个银的戴戴。
“娘……”
“诶！你再叫错一次，下个月就不用领俸禄了，不如这样吧，多叫错一次，便多罚一个月，还是留一半给你零用如何？”
“娘嘞！”
福德路掩面心痛，他得少吃多少肉啊！
……
凤城的每座城池都是环河而建，湄城的护城河额外宽广。
河水污浊，河面上飘着各种杂物，甚至还有从上游漂下来的尸体。
“阿宸，这尸体是从上游漂下来的，这河的上游是哪座城池？”
“洇城。”
洇城位于河流上游，有湄城十倍之大，人口诸多。
“那洇城的水患，岂不是更加严重？”
“前几日收到线报，洇城水库有渐崩之势。”
这是眼下最头疼的事，洇城水库一旦崩溃，洇城和湄城便会瞬时变成两座水城，到那时，遍地皆是浮尸。
郝仁与莘九渊站在高处，远观这条牵系着上万百姓生命的河流，他们只有三日时间。
“这条河绕过湄城，汇入何处？”
“汇入江南最大的湖泊——沁湖，沁湖临海，这水若是能顺势流到沁湖，自然最好不过。”
可眼下暴雨连连，河水决堤，怎能顺势而下。
“有办法的。”
郝仁观望着四周的地势，树木稀少，却有奇高之山。
“阿宸，我们去那座山上看看吧。”
郝仁指着不远处的一座秃山，山势陡峭，也不知能不能爬上去。
在郝仁伸手之前，莘九渊的目光正好落在那座山上，可以说是不谋而合。
两人抵达山脚时，才发现这山并不似他们想象中的那么陡峭难攀，山上怪石嶙峋，却有一条上山的蹊径。
“竟有人在此铺路，难不成这山上还住了人？”
郝仁踏在石阶上，阶梯稳固，与山土相连，倒不像是铺上去的，更像是自然形成。
只不过这石阶干净平整，应是有人作过修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