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安将另外半枚青铜匙放回怀里,皱了皱眉头。
记得没错的话,那个陈西风手上的青铜匙,应该就是鳌猿的那把。
这其中有个很关键的问题,鳌猿的青铜匙,怎么到了陈西风手上?给的?偷的?或者是抢的?
至于陈西风说什么从礁洞里找到,这种鬼话,徐安自然不会信。
隐隐的,徐安终于想得通,这趟寻宝之旅,或许就是个阴谋。
淳于海眯了眯眼睛,将万庚风递过来的半枚青铜匙放好,隔了一会后,他还是有点不舒服地开了口。
“徐安,我讲过,青铜匙若是放在我身上,尽可放心。”
徐安笑了笑,“莫非放在我身上,你就不放心了?”
淳于海惊怒,“你信不过淳于家不成?”
徐安微微叹了口气,这不存在信不信任的问题,这些人并不知道,暗中还有人在盯着。
“先走吧,寻到了鲧皇海宫,再合力打开门就行了。”廉急忙劝道。
淳于海沉默了下,只好点了点头。
“我走累了,明日再寻。”徐安扭了扭脖子,淡淡笑道。
话一落,顿时众人都不爽了,特别是颜如青,叫嚣得最为厉害。
“徐安,你若是怕了没人强迫你,留下青铜匙,我们自己去就行。”
“徐安,你这样子不妥吧,莫非你的意思,要我们现在原路返回?”鬼叔也皱紧眉头。
“徐安,先把青铜匙给我吧。”这是淳于海的声音。
猜得没错的话,鲧皇海宫就在眼前了,这种时刻,如何能撤退?
千里迢迢而来,本就为了宝藏的!
万庚风心头暗恨,这徐安,真是越来越狡猾了。
正在这时,又是一连串的剧烈晃动,紧接着,原先的来路,不知何时有海水夹着大块礁石崩塌下来。
如此,徐安说的原路返回,根本就不可能了。
颜如青几人在惊骇之余,还多了几分高兴,路虽然被封了,但你徐安今天是必须要继续走了。
“一群傻子。”徐安暗自吐出一句。
他不知道,做这些手脚的人,会不会是鳌猿?
大手笔啊,想来,将鲧皇海宫的消息散出去,也应该是鳌猿做的了。
后头的马长歌和明小剑,也是大吃一惊,崩塌的礁石,差点将他们砸死。
万庚风眯了眯眼,在淳于海耳边说了几句。
“继续走吧,徐安,莫要搞小心思了。”淳于海冷笑。
万庚风告诉他,徐安很可能是想独吞鲧皇海宫的宝藏。
徐安耸了耸肩。
有一种危险的感觉,他没有说出来。
这中空的礁石里,有一种淡淡的腥味,让他略微熟悉,说不上的怪异。
“岔路,走哪边?”鬼叔淡淡扫了一眼徐安,目光却看向淳于海。
淳于海很享受这种感觉,自小起他的武学天赋不高,全仗着离岛的资源,才堆起来了一身气劲功夫,算起来,比颜如青这种后辈也强不了多少。
其他四个古武世家的同辈人或者老辈人,几乎都没怎么给他好脸色,要做离岛下任家主,他必须要证明点什么。
“右路,那句古话说的没错,左逆右顺。”淳于海缓缓道。
徐安没说话,却特意放慢脚步,拉着苏武走在了最后。
淳于海转头,看了一眼徐安,尔后又扭了过去。
一个淳于家的供奉,战战兢兢地走在最前,小心提防着各种机关。
“长老,里头到底有什么机关啊?”鳌猿拍了拍手笑道。
蓑衣老者沉默了一下,“最大的机关,是鳌岛的灾难,我倒希望不要触发了。鳌猿,你知道我们兽门的由来么?”
“晓得,上古驭兽而战,称兽门,可惜了,上古的巨兽都死绝了。”
蓑衣老者无置可否,只是淡然一笑,隔了好一会才继续说道,“你只须记得,当初便是这些世家,剿杀了兽门。”
鳌猿脸色狰狞,“自然记得,我入海二十余年,便是为了这一刻。”
蓑衣老者点点头,“传承不断,便有复仇的希望。还有啊,你该知道,这鳌岛原本便是你鳌家的。”
鳌猿怔了怔,苦笑起来,“若非你说给我听,我根本不知道。”
“当年鲧皇大帝遭惩杀,先前跟随的那批大将,也逃不脱噩运,你先人鳌天,当初可是骑着巨兽,替鲧皇大帝撞山崩石的。”
这些话,鳌猿听蓑衣老者讲了无数次。
和苏武不同,苏武流落俗世的时候,还有苏家的古籍刀法,而他鳌猿什么都没有,在孤儿院长大,长大之后落魄地给一家俗世饭馆做打荷工,最大的愿望,不过是学好厨艺,让工资高一些,再存钱买房,娶个妻子生娃。
最初,他不姓鳌,也不叫鳌猿,名字很普通,是跟着孤儿院院长姓的,叫刘德光。
直到这个老人出现,匆忙之间改变了他的命运。
刘德光成了鳌猿,淳朴的性子,也变得无比凶厉。
鳌猿原先的计划,是取代田不归成为势力头领,随后,再暗中招兵买马,与古武世家对抗。
后来他发现,有个叫徐安的人横空出世,打乱了他的计划,换句话说,在帝岛面前,他的猿谷完全成了配角。
眼看着帝岛要崛起,他不得不行动了。
自然,带来的恶性效应还是有的,这些人死在鳌岛之后,肯定会有聪明人人联想到是他鳌猿透露出的消息,势必会冲他发难。
“到那时,这几个古武世家必定大乱。”鳌猿冷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