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承没见到凌栋之前已经一口气叹了出来。
“他怎么来了？”凌承问。
身后先跑着过来的助理低声汇报说，“凌总，是，是厉小姐，出了点意外，现在凌栋没地方去，所以……”
“意外？”
凌承几乎要笑出来，厉倾城能出什么意外？
她弟弟进去了，自己为了自保已经将自己亲弟弟供了出来，她还能出什么意外？
一个宁愿自己保全也不惜牺牲一切的女人，会出意外？
“自杀了，不过人没事，被老凌总发现的早，现在到医院去了。凌栋太闹了，老凌总说没时间照看，叫我们送到这里来。”
凌承无奈，“嗯，那送回家吧！”
“可凌栋老是哭，把我们都打了。”
“……”凌承这口怒气就要窜上来了，凌栋一个小泼皮，外人还真拿他没办法，打不得，骂不得的。
“知道了，你们去吧，暂时安顿在里屋。”
“知道了凌总，哎，穆编也在，穆编好。”
一行人鱼贯出去了，纷纷跟穆楚点头问好，出去后外面还吵了好长时间，才渐渐阿静下来。
穆楚瞧着凌栋这孩子可怜，想过去看看，可不等她说什么，凌承告诉她，“孩子的父亲还没查出来是谁，相信厉倾城有知道，现在养着也只是无奈，但凌栋……被厉倾城惯坏了。”
凌承说的很委婉，其实不是惯坏了，而是想说凌栋本来身体就就有一种叛逆的基因，教育不好。
穆楚作为母亲，知道孩子是从小脾气就养成的，现在都这么大了，道理都懂，开始教育是挺困难。
“那也不能看着凌栋这样子啊。”
“那能怎么办，厉倾城不管，就只能送到福利院去，可是……”凌承没说出来原因，但穆楚也看出来了，他是不忍心，的确喜欢凌栋的，毕竟在他身边也有一段时间了。
凌栋不闹的时候也是个可爱的孩子，长的好看，也聪明，只是很顽皮。
“厉倾城总跟凌栋说些没用的，难怪凌栋这孩子心思总那么别扭，不给送回去看样子是最好的，那……哎，找个地方找个老师好好看着也行啊，可到底是个孩子，需要家长的爱护的。”
想到鱼鱼那时候会说话了就喊着要爸爸，闹的穆楚整天烦恼的不行。
凌栋看着比鱼鱼还要懂事，肯定知道大人的事情才会闹的这么凶。
“暂时没有办法，我也没时间照看，不能叫他跟鱼鱼走的太近，不然也算是给鱼鱼找个玩伴。”
凌栋总欺负鱼鱼，两个孩子像是个从上辈子就开始有仇恨一样，见了面就闹，鱼鱼没攻击性，总被欺负。
“哎！我去看看吧！”
凌承不想她去，穆楚坚持，就不得不答应她了。
凌栋被三个人看着，正在画画。
凌栋随便拿着彩笔在本子上乱画，桌子上也都是彩笔的痕迹了。
他还故意的往老师的手上画，老师躲开了，训斥他一句，孩子直接拿着彩笔戳到了老师脸上。
穆楚急了，提着凌栋的衣服领子把他拎起来。
“凌栋，跟老师道歉。”
凌栋回头看穆楚，小手直接甩了过去。
穆楚躲开的快，没被打到，气的凌栋大叫。
“啊啊，啊……坏女人，打死你，打死你。”
穆楚叫老师们先出去，她拎凌栋仍到床上。
床只是临时扑的木板，上面只有一个床垫子，很是单薄，凌栋被摔的狠了，痛的哎呦一声，张开嘴巴就要大哭。
“啊……”
“凌栋，你这样子不乖，总是惹事，你妈妈才会不喜欢你的。你难道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遭人讨厌吗，就因为你总是惹怒别人，现在你做错了事情，是没有人来帮助你的，因为你是坏孩子。”
凌栋不停，呜呜的哭。
穆楚坐了下来，看着他在床上打滚。
“凌栋，你爸爸病了，妈妈还要照顾妈妈，哥哥呢又在忙工作，你应该学会自己跟自己玩。你不能总是用哭闹的办法争抢你自己想要的东西，这样会不被别人喜欢的。你看看你，现在你谁喜欢你？”
凌栋还是在哭，穆楚也不厌其烦的继续说。
说了一阵子，凌栋不哭了，好像听懂了穆楚的话。
穆楚问他，“你想做被所有人害怕厌烦的怪物吗？”
“不想，我要爸爸妈妈。”
“可阿姨说了啊，爸爸生病了妈妈也生病了，夫妻两个互相照顾，可你也需要照顾，但你不是有人照顾吗，你不能闹了，你继续闹就是在给家里人添堵，谁会喜欢你啊，你这样子做难道不是坏孩子吗？”
凌承抽噎了两下，点点头。
“我不是坏孩子，也不是野孩子，我不是野孩子。”
“没人是野孩子，你有爸爸妈妈的，只不过他们都很忙，跟许多家庭都一样的知道吗？”
“我知道。”
“那就好了，那你还闹吗，这样闹下去别人会讨厌你的。”
凌栋噘嘴，看着穆楚自己抹泪。
“阿姨。”
“嗯？”
“鱼鱼有爸爸妈妈，我没有爸爸妈妈。”
穆楚的心咯噔了一下，抱着凌承轻轻抚摸他的小后脑勺，“傻孩子，谁没有爸爸妈妈，只是不在身边陪着你。你看阿姨的爸爸妈妈也没在身边啊，你妈妈的爸爸妈妈也不在身边啊，你哥哥的爸爸妈妈更没在身边，我们不是也在做自己的事情吗？”
“我，我不知道，都讨厌我。”
“不会的，只要你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