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而为人，有些人却畜生不如。
顾倾绝看了席云杰一眼，嘴唇嗫嚅几下，到底没说出口。
她走到窗边，轻推开窗扇，朝外面看了一眼。
在这短短的时间里，村子里的阴气更浓郁了。
她看了一下天空，掐指算了算，脸色微变。
“怎么了？是要出事了吗？”席云杰见识过她的厉害，见她脸色一变，便猜到有事要发生。
“今天上山的村民有两个，被厉鬼杀了一个，另一个应该逃下来了，身高不到一米七，身体比较瘦弱，长得贼眉鼠眼的一个村民，你们今天傍晚的时候有看见他吗？”
“没有啊，今天村长一直陪在我们身边，没发现什么异常，村民还是老样子，对外面进来的人相当排外，我本来想找个村民聊聊，顺便打听下最近有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但是我话还没说完，那些村民就凶神恶煞的把我推开了。”
“那你……”
“咳咳……”
席墨寒忽然掩着嘴咳嗽起来，打断了顾倾绝要开口的话。
他看向顾倾绝，故意装出虚弱的样子，眉心紧锁，呼吸微急，搁在膝盖上的左手，食指却悄然指向了门外。
“妹妹，给我倒杯水。”
顾倾绝心领神会，立即关上窗走过去，几步间隙，已经换了张担忧和微怨的表情。
“哥哥，你又咳嗽了。”
她顺势倒了水递给席墨寒，借着给席墨寒捏肩的片刻，凑在他耳边轻声耳语，“晚上我要出去一趟，你们记得不要吃任何这个村子里的人给的东西，包括你手里的水。”
刚把杯子递到嘴边，正准备喝一口的席墨寒：“……”
顾倾绝咧嘴露出洁白的贝齿，笑得天真无邪，“逗你的，这水没问题，但今晚上送来的东西就不一定了。”
少女的甜香气息，若有若无的飘忽在鼻翼间，耳边的声音因为刻意压低，近乎呢喃，尤其是她轻笑的时候，温热的气息悉数喷洒在他耳边。
暖暖的。
还有点痒。
到了晚上。
顾倾绝悄悄出门。
村子里每家每户都门窗紧锁，门前的铜镜被人拿下来擦拭过，反射着月光，锃光瓦亮的。
山上风声不歇，田野间的青蛙虫鸣不断。
她走得悄无声息，很快到了村子里的祠堂外墙根脚下。
顾倾绝猫腰躲在树后，看见两个村民拿着手电筒走来，之后三三两两，陆续有人往这边靠拢。
她隐隐听到几个村民低声的讨论。
“石根说老四死了，脑袋被人扭了一个圈，整张脸都在后面，哇一下吐了一大口血，差点吓死他。”
“你们说这不会真是那小舟闹的吧？这可怎么办？”
“唉，听村长安排吧，我也没主意。”
“村长每回都叫我们不要慌，可这都死第五个了，我们村一共就几十个人，难道真要等着那鬼怪一个个把我们杀了？”
“嘘嘘嘘，白天不说神，晚上不说鬼，万一真把什么脏东西招来了，我们一个都逃不掉。”
“都别说了，赶紧进去吧，看看村长这次怎么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