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垚从战马跌下来,咬牙撑着站起来,踉踉跄跄奔到姜域面前。
“主子,除了西陲将士,还有另一股力量将我们包围。眼下腹背受敌,进退无路。”陆垚拱手,脸上透着坚毅:“属下可以领着护卫杀出一条血路,请主子先走。”
姜域看他浑身上下都是伤,表情却丝毫不曾松动,心口微紧:“你又不是第一天在我身边伺候。我为何要躲。”
“可是主子,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您没有必要留下犯险。原本夫人和您的计划就是撤退。眼下局势不明朗,咱们不能死磕,还请您三思。”陆垚故意提甘沛霖,就是希望主子能想着她,尽早点头。
“计划撤退不假,却不是落荒而逃。”姜域微微挑眉:“不必再说。”
“主子……”
姜域竖起右手,示意他噤声。这时候,身着青衣的男子快步进来。
“主子,抓住了。”他眉目清冷,眼生锋利:“现在要带进来吗?”
略微颔首,姜域已经等了好半天。
青衣男子打了个响指,两个身着略浅色青衣的男人将提溜进来两个被五花大绑的俘虏。
“主子,这是?”陆垚一头雾水。
“霍青,我没什么耐心。”姜域对青衣男子只道这么一句。
“霍……霍青?”陆垚不由打了个寒颤。早听说江湖上有这么个人,率领一个帮派,神出鬼没,杀人无形,却没想到他居然也是主子的人。
“是。”霍青使了个眼色,两个俘虏口中的布被一通摘下。“主子没有耐心,我便也不多问。你们到底是谁的人,先说实话的可以活。”
两人均是一哼,谁都不肯屈服。
霍青稍微拨弄手指,速度快的连陆垚都没看清,这两个人就一人掉了一只耳朵,疼的吱哇乱叫。
“若都不说也无妨,砍掉你们身上所有能砍得,喂狼。”
结果两人还是只顾着疼的乱叫。
浅色青衣的两人手起刀落,各自剁掉了俘虏的一只手臂。
房里的人,看着两个俘虏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样子,皆面不改色。
“算了。”姜域没什么兴致往下看:“喂狼好了。”
“是。”霍青点头。
眼看着刀锋又挥过来,其中一人惊惧的瞪圆双眼求饶:“大都督饶命……”
姜域竖手示意暂停,冷眸看着那人:“你认得本都督,那该是晟庆王宣城的人。”
这话一出,那人艰难的叩头在地上。
这个瞬间,另一个人被浅色青衣利落斩杀。
“说说吧,那个叛逆现在藏身何处?”霍青替主子问。
“在……西陲。”那人艰难的开口。
“主子,宣城这是联手西陲想要您的命。”陆垚气的浑身发抖:“当初就该挖地三尺将他掘出来。哪里能容得他活到现在。”
“你们总共来了多少人?”霍青又问。
“五千。”那人如实的说。
“这是宣城最后的兵马?”霍青语气微凉:“该不会没说实话吧?”
“小的不敢隐瞒。晟庆王原本只带着十余随从,一路到西陲才召唤来这五千兵马。”俘虏疼的脸色惨白:“他说……他说……”
“当心。”霍青一个闪身把姜域挡在身后。两个青衣手下反应敏捷,将那人扔了出去。
可能还没落地,那人就像炮仗一样,把自己炸碎了。
青衣手下紧忙在另一人的尸首上搜寻,果然他身上也有同样的东西。
“这东西怎么会炸?他分明被捆了手脚。”陆垚不解的问。
“反复摩擦。”霍青挑眉:“只要磨破外面这层薄纸,里面又磷粉。”
“还是丢出去吧。”陆垚伤重,体力不支,话音还没落,就栽倒地上。
霍青不免皱眉:“主子,还是让霍青留在您身边吧。”
“不必。”姜域语气里透着自信:“我要你去拿宣城的头回来。”
“主子就不担心皇上用这个理由对付您吗?”霍青虽然不涉朝中事,可也看的透彻。
“我自有用处。”姜域准备把这件礼物送给皇帝派来接应他的人。只是不知道这个人会是谁。
“属下遵命。”霍青不再多言,拱手退下。
他刚出去,便有戍卫进来。“大都督,刚收到飞鸽传书。”
姜域接过信笺,虚着眼细细看。
这是在甘沛霖身边保护的暗哨传来的信笺。
看完之后,姜域心里有点不踏实:“来人,带陆垚下去疗伤。”
这个时候,甘府事情多,她一个人费力支撑着。偏偏敖家那边还不太平。不过,她刺伤了敖珟,是不是足以说明,她对敖珟只有恨?
离得这么远,姜域真的很担心她。
同样心情不好的,还有吴为。
见了甘沛霖之后,他就马不停蹄的往西陲奔。目的只有一个,亲手摘下姜域的头。一旦姜域不存在了,她就不用非要嫁给他不可。
这么想着,吴为使劲甩了马鞭,跟着他的随从格外吃力,几乎要追不上他了。
接下来的日子,甘沛霖忙碌的不得了。
先是送了甘老太出府前往庵堂,随后开始安排禅心院彻底修缮。进料出料,时辰人工,总之不能打扰府里的清静,影响到女眷们的正常生活,又不能进展太缓慢,毕竟入冬了,春节将至,府里还要筹备其他的事情。
除此之外,甘沛霖还要照顾沄泽的起居,地方沫妍青再出手。
难得闲下来,她有时候会想起姜域,也不知道西陲边战如何。但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