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媚心口一震,诧异的看着沫妍青:“夫人的意思是说,伤了我沄泽的烟花,是他交给敏玲,敏玲放在明月楼平台的?”
“不错。”沫妍青凝重道:“所以我很想问问杨氏,你为何要指使身边的人谋害小少爷,以及六姨夫人腹中的孩子?”
杨桂芝吓得整个人都软了,连忙跪在地上连连摇头:“老爷明鉴,这件事根本与妾身无关。妾身根本就不知道敏玲还有个哥哥。更不知道是她拿了丢失的烟花。”
“你不知道?”沫妍青嗤鼻:“你身边的人,若非你指使,她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情去谋害大小姐和六姨夫人母子?”
“夫人,您这么说岂不是要冤死我么。”杨桂芝一双眼睛里噙满了泪水:“我一向不与旁人争高低。有什么理由去谋害六姨夫人母子?再说大小姐一直待我们母女极好,我又怎么会算计她呢。老爷,这件事妾身真的冤枉。”
“冤枉不冤枉的,现在说还早。”甘老太微微虚目:“去把敏玲带上来问问就知。”
“怕是不能了。”沫妍青转而看向甘老太:“妾身不济,才查清楚这事,新逢居就已经灭了口。如今,只怕是死无对证了。”
一听这话,跪着的伙计拼命的挣扎,堵在嘴里的布却让他说不出话,只能呜呜哝哝的发出些悲凉的声音。
“把他先带走。”沫妍青吩咐了一声:“好好看着,别叫他自尽了。”
甘沛霖眼眸为凛,看样子这件事沫妍青早就着手算计了。
“祖母,父亲,我才从三姨夫人那边过来。说是敏玲昨晚疾病走了。人也送出府去处理了。”
“哼。”沫妍青冷笑了一声:“大小姐,你未免也太糊涂了。人家害你,你还要帮她吗?”
“母亲这话从何说起?”甘沛霖皱眉问。
“敏玲的尸首你可看见了?”沫妍青问:“你能确定她是疾病故去而不是被人灭口吗?”
“看样子……母亲什么都查清楚了。”甘沛霖心想,她连自己没看到尸首都知道,想必是没少费工夫。
“来人。”沫妍青亲自唤了一声。
一个身穿粗布衣裳的老者恭敬上前:“给诸位贵人请安。”
“免了。”沫妍青凝重道:“这位是仵作。他已经检验过那具尸首。妾身心想,未免冲撞了甘府,尸首就不必再抬进来。已经安置在附近的义庄。”
说完这句,沫妍青调整了脸色,问那仵作:“你的检验结果如何?”
“尸身口舌咽喉乌黑、唇瓣肌肤乌黑,指甲乌黑,显然是中毒。”仵作直接了当的说明事实。
“中毒?”杨桂芝吓得魂儿都要散了:“不可能。郎中明明说她是疾病去的。怎么会是中毒。还有,我让人给她换上衣裳送走的时候,也没见她身上又什么乌黑。老爷,妾身真的没做过,求您明察。”
“老爷。”沫妍青脸色凝重:“尸首还在,仵作也在。若老爷您不信妾身所查,再让人去查一次就是。总能堵住杨氏的嘴。”
“去查。”甘允天也不怕再费事。毕竟关系到柳如媚和两个孩子。
甘沛霖不动声色的观察着每个人的表情。她确实没防备沫妍青先下手,白白让她钻了个空子。可这件事,就只是冲着杨氏去的么?恐怕没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