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嫣脚步一顿。
周砚看到顾嫣错综复杂的表情，觉得自己可能是撞上了什么情侣。
他问：“他是你男朋友？”
顾嫣：“……”
周砚正想着用个什么理由走掉，但在看清男人面眸时，先顾嫣一步发出了疑问，“封恪？”
路边橘黄色的灯就这么打了过来，照射在两个男人的面庞上。
男人棱角分明，面眸斯文，狭长的眸里淡含着丝丝儒雅的气场，深看却有些不自觉的压迫性，让人莫名怵。
“你是封恪？”他再重复了一遍。
封穆收到了他错综复杂的视线，看向他道：“你认错了，封恪是我的兄长。”
顾嫣看着周砚还是一动不动的盯着他，不懂他们在打什么哑谜，雨更大了些，已经飘落在了她脸上，寒的很。
“太多人把我跟我兄长弄混了。”他理了理自己衣角，将上边飘过来的水珠拂去：“因为兄长做过的事，对我也有无意识的攻击性，我可无辜的很。”
周砚一直盯着封穆那张脸看着，拳头也无意识的握紧。
两人对视了许久，周砚才松开拳头，冷冷瞥他一眼，离开了小巷：“你们封家人，都是一丘之貉。”
顾嫣虽然没听懂，但看着他走了，迈着步子便要跟着那个背影跟过去。
“周砚——”
刚跑一步，膝盖便直愣愣的撞到路边的柱子上，连喊着他名字的声音也戛然止住。
一股钻心的疼痛直接从膝盖钻进来，她低吟了一声，直直的蹲了下来。
可是刚一碰，触碰到了伤处，更加痛，完全直不起身子，面上表情顿时错综复杂，刚才那般得意洋洋的模样瞬间消失殆尽。
封穆看了她许久，绕到她前方，超她伸出了手。
这个角度，她看不清封穆的脸，只能看到他那双手，这场景其实稍微有些罗曼蒂克，但顾嫣可不觉得罗曼蒂克，只觉得狼狈和难堪。
“不用你帮忙！”她心中有气，看着走掉的小狼狗的背影，她直接拍掉了他的手，然后一个人试图站起来。
他说了句：“自讨苦吃。”
便举着黑伞率先走到了前边，顾嫣只能站起身后跟在他后边，每走一步，膝盖处都能感受到钻心的疼痛。
好不容易踱到了副驾驶座，吃力的打开了车门，她偷瞄了眼封穆那般似笑非笑的模样，更加生气，绕到副驾驶座上坐下后，又因为碰到了什么东西，钻心的痛再次传来。
可是她忍着没说话。
她不说话，封穆也不理她，只是伸出修长的手，在空调处动了动。
窗户紧闭，两人所在的空间有一阵逼仄感，默了许久，顾嫣伸手开了车内的小灯，翻找着车内的小柜子，找着药。
可是根本没有药，她有些烦躁的将小柜子往上用力一碰，可不知是不是没碰好，那小柜子弹下来便又撞到了她膝盖。
她低吟出声，捂住膝盖，可下一秒封穆便伸手去触碰她的膝盖，被她用力一挥：“不需要！”
“好了，别逞强了。”
封穆声音也低了一个度，指关节用力控着她的膝盖，让她没有挥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