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悠与其他朋友有些不一样,可能在她的意识里,根本就没有闲聊这件事,所以除非有必要,她从不会主动与我交谈。
我的女性朋友除了小乔,她是唯一一个,但是与小乔相处的方式显然不能套用到她身上,所以我显得有些手足无措,我不知道该如何在正确的时间做正确的事,我猜,她也是如此。
因为即使是她先提出的我们本来就是好朋友这件事,可她对我的态度却依旧没有什么显著变化,她还是那个她—上课时认真听讲,下课时认真复习,只有在遇到难题时,才会想起我这个好朋友。
有一天,我终于忍不住问她,我说:“褚悠,我们是朋友吗?”
她当时在做数学题,她头都没有抬一下就回答说:“当然啊,我们当然是朋友!”
我说:“那为什么你都不跟我说话?也不跟我玩?”
她是:“我有跟你说话,我不是问过你问题吗?”
我不可思议的高声说到:“天呐!这算是什么朋友?只有在遇到问题的时候才想起我,这让我感觉我只是一个解答问题的机器而已。”
听到我的话,她顿时停下手中的笔,慢慢转头看了我一眼,又转过头去,低声说道:“对不起。”
她果然不是一个会按常理出牌的姑娘,对于她突如其来的道歉,我一时摸不着头脑,疑惑地问:“为什么跟我说对不起?”
她依旧低着头,想了好久说:“我不是不跟你说话,而是我的朋友本来就不多,我不知道什么样的方式是对的。我以为朋友就是有了困难会相互帮助的人。”
我一时无话,因为她说的似乎一点也不错。朋友本该就是如此,没事的时候可以一年都不联系,但只要有需要对方的地方,便会赴汤蹈火。
我突然有些好奇,关于她的成长,关于她的家人,关于她的朋友......
我们的关系一直不远不近,直到十一假期......
国庆节不知不觉的来临,为了加深班集体的感情,班长刘朵儿跟班主任商量,要组织一次集体郊游活动。
虽然标榜着自愿参加的原则,但是班主任话里话外都透露着一个信息,那就是必须参加。
她说:“同学们,这是咱们班第一次集体活动,集体是什么意思?集体就是我们所有人!咱们班的每一个人都是不可或缺的,少了一个人都不叫集体,都不是一个班!”
她又说:“你们现在已经成为了小学生,不再是躲在妈妈怀抱里的那个小宝宝了,所以你们需要有这种经历,脱离开父母的庇护,与小朋友们一起去体验大自然,一起去探险。所以,虽然咱们是自愿参加,但老师还是希望你们都能够积极参与的。”
那时候的我们还处于不管老师说什么,我们基本不会反驳,把老师的要求当成“圣旨”的阶段,于是经过班主任的这一番游说,最后报名时,班里没有落下一个人。
虽然如此,但我还是看出了褚悠的犹豫,她从头至尾一直低着头,不安地摆弄着她手中已经削的只有差不多四厘米的铅笔,直到老师说:“好了,现在统计一下,不想参加的同学请举手。”时,她才慢悠悠地放下那个被她蹂躏了好久的铅笔,准备举起自己有些瘦弱的胳膊。可就在她抬手的那一刹那,她又忽然抬头,看了一圈教室里的同学。
或许是看到没有一个举手的人,她又偷偷的把自己的手拿下课桌,藏在自己的背后,不知咕哝着说了一句什么。
事情尘埃落定,假期第一天就是我们的郊游日。
虽然老师前一天已经明令禁止带过多零食,但当我们集合时,除了褚悠,每个人的或,都被塞得满满当当,拉链都像要挣开了一样。
每个人都在看着褚悠,上下打量着她,今天有些多云,温度比平时稍低,她却又换上了开学那天的白裙子,她双手带,站在远离人群十米开外的地方,看上去异常紧张。
本来与刘朵儿站在一起向彼此炫耀自己玩具的我也把目光转向了她,我们就像观察小丑一样观察着她。
然后,她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突然抬起头与我们对视着,像即将要奔赴刑场的勇士一样,眼睛里写满了无畏,写满了英勇。
一个人与我们二十多个的对峙,最终以我们的失败而告终……
事情很简单,在我们莫名其妙地对峙时,班主任提着一个大袋子款款走来,她只是吼了一嗓子:“嘿,你们干嘛呢?”我们就吓得双手背后抱住自己的书吧,一溜烟儿的以最快速度整好了队。
几年之后我们再回忆起这件事,褚悠疑惑地问我和刘朵儿,当时为什么吓成那样,刘朵儿笑嘻嘻地说自己早就忘了,可我却永远记得,我对她说:“因为我们在用有色眼光看你,所有我们理亏,我们心虚。”
这是不争的事实,就连这个班级里作为她唯一朋友的我都在笑话她,更不用说那些与她没有交集的人了!
这些她永远都不会知道,当时我在想,“她为什么看起来这么像一个乞丐?天呐!她到底是从哪个垃圾堆里爬出来的?裙子脏兮兮的不说,那结成块的头发看了真让人恶心。”其他的人也在窃窃私语,有的说:“你知道吗?那天我从她身边走,都闻到她身上的臭味了。”有的说:“人家说褚悠是孤儿,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的反驳说:“肯定不是,我在电视上看过,孤儿都是要去孤儿院的,他们不会来上学。”有的用同情的语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