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水看着礼苏,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被卖出来后,一直都是战战兢兢而活,小心翼翼的伺候着主子,心中一直处于灰色地带,他的内心就是卑微的,卑微的压弯了他的背,但今天却有人告诉他,不管何时面对何人,都得抬头挺胸,无所畏惧。
他无法辨认这句话的真假,但他心中却是被什么碰撞了一下。
“是,止水明白了。”
他回到自己睡的位置,偷偷看着礼苏一会,随后转身怀着心事战战兢兢的睡下了。
礼苏将他的怀疑看在眼里,并没有多余的表示。
毕竟一个长期置身于泥石流之中的人,忽然出现了一块浮木,谁能确定这块浮木就能有救出自己的能力呢?
听着外面的暗哨的声音,礼苏起身,走到窗前,听着暗人传来的消息,凝眉思索一下,道:“继续盯着,我要一份没有空漏的证据。”
“是。”暗人应着,随后又快速的消失在暗夜之中。
此时夜色已深,礼苏却是并没有睡意,她看了下窗外的月色,正要将窗子关上,外面却被一只手个抵住。
“九王子?”没有感觉到危险,礼苏却还是警惕的朝着窗外人射出一个银针,看清人的面貌时又及时收了回来。
“你怎么来了?”礼苏感觉了下周围,虽说烈云冥表面对她很是礼遇,但内心深处却还是有些怀疑的。
“放心,周围我都清理过了。”
烈云逸出声道,目光却是朝着里面撇去,嘴上从容道:“本王是来看看你,在这里可否习惯?还给你带了助安枕,你最是习惯这枕头,别因为睡眠不好脑子不清醒就将自己给暴露了。”
他说的平淡,听不出任何异常,礼苏知道他是个万事谨慎的人,还对自己看重,也就没有太多怀疑。
当视线注意到地板上的止水时,他眯了眯眼睛,脸上有些疑虑:“那地上的是?”
“他?五王子给我送来的,说是伺候我。”
烈云逸身上气息冷了片刻又极快的恢复正常:“我看着长得还可以,不过比起本王就要差的太远了,小苏苏,你不如将就一下,午夜漫漫,有个人暖被窝倒是好的。”
“殿下说的对。”礼苏随口应道。
一直观察着礼苏表情的烈云逸见她真的应了,眼底不由一暗,声音冷了几分:“不过这人是我那三哥的人,想来必定不安好心,你还是谨慎些好,若是真的寂寞冷了,随时可以传信给本王,本王为小苏苏暖被窝,还是免费无害的,小苏苏可得好好考虑下。”
礼苏被他的话惊的差点哽住,就烈云逸这个喜怒无常的人,她还不如睡止水实在,至少止水还能控制住,而烈云逸,心机太深,虽说他们是合作的关系,但礼苏却是从未摸清过烈云逸。
“多谢殿下好意,不过礼苏并不需要,一个人睡也挺好。”
不管他是试探还是如何,礼苏自然得顺着她的意。
而烈云逸的表情确实好看了许多,他看着礼苏,忽的伸出手,朝着礼苏的脸部而去。
礼苏不知道他做什么,却还是下意识的朝着后面躲了下。
烈云逸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却又好似不明白礼苏的躲闪一般,脑袋直接靠在了礼苏的脖颈旁边,低声耳语:“那,本王就助小苏苏好梦了。”
看着已经空无一人的窗外,礼苏面色没有波动,站了一会就关上了窗子,淡漠转身。
因为有了烈云冥的警告,确实没有什么人打扰礼苏了,礼苏每天喝喝茶看看书,时间一晃眼就是几日而过。
这日,礼苏正坐在院子内调息养神时,烈云冥匆匆的赶了过来,礼苏示意流风让人进来。
烈云冥满脸的笑意,撇了撇靠在一边的止水,笑着开口:“阁主,传来消息了,果然你说的不错,已经抓到了百里管家了,现在已经羁押在地牢之中。”
“他可有说些什么?”
“这老家伙嘴巴严实的很,用了很多刑罚都咬紧牙齿没有说,还是使用了催骨香,才使得他开了口,果然是烈云苏在背后动作,买通了这百里管家,让人杀人灭口,现在可是证据确凿,我那二哥如此大胆,对朝廷命官下手,就算我那父皇有意袒护,又如何能堵住那朝堂众口。”烈云冥想到自己将证据搬出去怼的烈云苏哑口无言的场面,就觉得心中舒畅。
“殿下是想要用一个管家就让皇上定二王子罪?”
“蓝田那边我也找到一些证据,有人能够证明御史大人在出事之前与人暗中谈话,御史大人坚决不同意还发生了争执,如今管家指证是二王兄威胁御史大人克扣物资中饱私囊,还有两封来往的密信,这些证据,足以让烈云苏被责问,到时候我们再乘机扣水,他再想翻身可就困难了,难道不该如此吗?”烈云冥一一罗列着。
礼苏听着这番话,顿时明白过了这烈云冥能在朝堂上折腾,后面肯定少不了皇上出力,否则就这样的脑子怎么可能一直蹦跶着。
“五王子稍安勿躁,若是二王子真的能按照五王子所想认罪,那二王子必定会遭受重击,但殿下又怎么能确定二王子手中没有底牌呢?你不觉得这一切太过顺利了吗?”
烈云冥听她将自己的论证一下推翻,心中有些不悦,一时没有开口。
“五王子,你手中的管家,并不是真正的百里管家。”礼苏又加了一剂药。
“什么?怎么可能?那是我手下下了重力才抓到的人,而且我的人一直盯着那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