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有了第一次,自然而然就会有了第二次。
宫泠羽从啼月楼自己的房间里醒来,扛着剧痛的身体这样安慰自己。
云忆寒就像一只不知餍足的兽,霸道又不知克制的占有着她……途中,她某一次醒来时,见到云忆寒坐在床边,掰着手指头数着什么,仔细听着却是“这里三次,那里两次,那里两次……”——什么三次两次的?宫泠羽蓦地反应过来他在数什么,脸瞬间被烧红,他要不要这么幼稚啊?
宫泠羽猛地拉过被子盖住自己的脑袋,她都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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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水的房间内,白狐缩在窗台一角,一动不动,如死去一般。
可若水知道它还活着。
从他把它抱回来的时候,它就是维持这副姿态,看起来毫无生气,他好几次都以为它死掉了,可每每想要靠近,它就会张开血盆大口,露出森然的一口尖牙,拒绝着别人的靠近。
它也拒绝上药。
若水知道,这个时候他该去找林师姐的,可湖底暗牢没有人,他找了好几圈,才在她的房间里听到了动静……可是那动静,更让他不知所措了。
祭司大人也在里面。
男女之事,他和祭司院的其它白衣弟子一样,尽管没有身体力行的做过,但是却十分了解。
说实话,他现在还没有反应过来。
高冷美人忘川,怎么就会是一只狐妖,还是——公狐狸?
祭司大人和林师姐又是怎么睡到一起的?
谁能告诉他,这些——到底都是怎么回事?
若水凝目望着窗台上缩成一团的狐狸,长长一声叹息。
祭司院,摘星楼——
君御风临风而立,青色的衣袖上沾满了桂花的花瓣。
桂花是被风吹过来的,摘星楼的二楼并不高,他站在这里,可以眺望到不远处一片紫竹林。身体还没有好,云忆寒又让他放弃搜寻刺杀自己那个杀手的下落,十二楼的楼主不知所踪……最近的事情,好似格外的多。
身后传来轻盈的脚步声,君御风回头,便瞧见走廊尽头,站着一袭红衣的云忆寒。
云忆寒本就生得妖美,一身绛红色衬得他皮肤更加雪白。衣袍上用银丝绣着曼陀罗华,一弯美眸如新月般,幽艳无比。长如流水的墨发被风拂动,额间的红宝石闪烁光芒,端的是风华绝代。
云忆寒一步一步朝这边走来,君御风微微垂首,行礼道:“祭司大人。”
“御风,我许了你长老院院首的位置,是么。”云忆寒微微笑着,开口。
他从前极少露出这样的笑容,君御风一时怔住,良久,缓缓点头。
云忆寒道:“我从未失信于人,这下怕是要破了例,这院首的位置给你留着,但是恐怕你要到下面去做了。”
“下面?”君御风十分不解。
云忆寒唇角微扬,清晰无比的吐出两个字:“地府。”
君御风反应过来,震惊的看着他:“你要杀我?”
云忆寒丰姿妖娆的笑了。
君御风诧道:“为何?!”
“因为我媳妇儿讨厌你。”
风中,传来桂花的香气。
摘星楼上,杀气浮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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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泠羽在戒指空间待了两个时辰,已是黄昏时分,果然如她所想,结界已经破损的不成样子。
她给傅清雪做好了这个月的药,才出来,打算去找忘川,却瞧见若水守在自己的房间门口。
若水的眉间露出疲态,似乎很久没有休息了,宫泠羽问道:“云忆寒呢?”
若水摇摇头。
“走吧,带我去见忘川。”
宫泠羽示意他走在前边,若水便一声不吭的走在了前头。
走了一段路,宫泠羽缓缓叹道:“我替忘川跟你道声对不起。”
若水脚下停住,脊背僵成了一条线。
宫泠羽道:“其实两个男人在一起也没什么,不然我去劝劝忘川?”
“……”若水没有言声,却一个劲儿的朝前走了。
他在生气吧?
宫泠羽摸了摸鼻子,她这个时候不该开玩笑的。
若水是个直男,这下知道了自己一直喜欢的“女孩子”其实是个男人,肯定一时难以接受的。还好若水的脾气是云忆寒锻炼出来的,心理素质也要比一般人强硬太多。
宫泠羽和若水进了他的房间,窗台上那个雪白的毛团有感应一般睁开了眼睛看向这里,幽绿色的瞳孔中却是带着无尽的哀戚……
云忆寒沐浴更衣后出来,偌大的院子里不见一个人,往常多半的光阴也是如此,祭司院大得冷清,极少有人走动。
可是今日,他却觉得格外的空旷寂寥。
他抚摸上自己左边胸口的位置,安安静静,没有跳动的声音。
这里没有心,可是,却被什么填满了一样。
林许。
从什么时候起,是这个名字,代替那颗鲜活跳动的心脏,填满了这个他以为会一直空洞下去的地方。
天幕暗下来,有下人沿着长长的回廊点起一盏又一盏的宫灯。
云忆寒独自倚坐在朱红色的栏杆上,掌灯的下人走近才看到这里有人,刚要上来呵斥,却发现在阴暗中独坐的是他们的祭司大人——
下人慌乱的跪下去行礼,云忆寒心情不差,也没有怪罪,反而要过她手中的风灯,拎着走在幽暗狭长的廊下。
他没有穿鞋子,脚下没有半点声音,身姿飘然的如一只幽灵。
云忆寒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