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仨在淑妃娘娘的宫中用完了早膳才走,淑妃娘娘说朵莲也是个可怜命,说人各有命终有一死,到底是在宽我的心,她才十七……
王爷备了马车,我们商量了一下决定不让朵莲的娘见朵莲了,怕老人家承受不住,索性到郊外找了个好地方埋了。
朵莲走后,宫里倒是平静了很久,许不是平静了,是我也无心在意了。
王爷称病一连几月都没进宫,顾浔心情不好,来找我的次数也少了,即便是来了,我俩多半也是坐在楼梯上黯然伤神。
似乎上次这么悲痛还是母亲去世时,母亲是亲人,朵莲虽不是亲人也胜似亲人,再也没人能趴在门口喊着姐姐姐姐,更没人时不时的来陪我解闷聊天。
九月初一,淑妃传了口令来尚仪局,别人不愿意往冷宫去,我便领了这个差事,那是自淑羽皇贵妃变成淑妃后我第一次正经的去见她。
我端着经籍小步的往冷宫走,手心儿里紧张的不停出汗,尽管平日里经常出入安宁宫,但这次总觉得是重回冷宫,一时间不知如何面对淑妃娘娘。
冷宫门口有两个看守的侍卫,见我端着经籍和腰间的令牌,便没多说什么,开门让我进了。
冷宫可真不像个冷宫啊,那院子里满是紫的粉的蝴蝶兰,我进去的时候淑妃娘娘正带着两三个宫女儿站在那儿浇花,好花配美人,当真是一副好景色。
“你来了。”淑妃娘娘背着身子说道,那话说的像是早就知道来送经籍的人是我一样。
我看的入了迷也忘了行礼问安,直到一旁的小公公走上前将我手中的经籍接了过去。
我:“臣女白子依给淑妃娘娘请安,淑妃娘娘万福金安。”
“起来吧。”
淑妃娘娘转过身来,正对着我时我才看清了她的模样,还是原先的样子,好一个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
“你瞧着我这满院子的蝴蝶兰如何?”
我本想着此事一出淑羽皇贵妃定是与以前不一样了,但现在看来淑羽皇贵妃还是淑羽皇贵妃。
淑妃娘娘说话总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慢条斯理地,跟谁说话都像是对晚辈的劝导。
“回淑妃娘娘的话,娘娘照料的仔细,花儿开的自然好,早早过了六月,难得蝴蝶兰还开得这样好。”
淑妃娘娘上前抬手将我扶了起来,“哦?你怎得知道蝴蝶兰的花期?”
“臣女的母亲爱养些花花草草,臣女自然知道一两分。”
淑妃娘娘带着我往屋里走,进了屋便赐了座。
“尚仪局不忙吧,子依可有空陪着本宫说会话?”
我接过淑妃娘娘身旁宫女儿的茶水,摇了摇头,“自然可以,娘娘想聊什么?”
淑妃娘娘一挥手,将身旁的所有人都吩咐了下去,就连平日里贴身伺候的宫女儿也赶了出去。
“咱们随便说说,先从……皇上说起可好?”
我听的一愣,不知道该不该接话,毕竟前朝后宫现在乱的很,淑妃娘娘说皇上自然可以,可我一介小小监事,和冷宫的娘娘在一起谈论皇上实属是大不敬。
淑妃娘娘见我没回话,拿起一旁的果子递给我,“我说,你听着。”
那天下午我走进冷宫时天还亮着,可等我走出冷宫时天已经暗了大半,淑妃娘娘说了好些没头没尾的话,我大多是听着也插不上什么。
淑妃娘娘说皇上早年些看见了自己的姐姐和妹妹都为了江山社稷远嫁和亲所以打抱不平,不想让自己的公主们也为了江山牺牲自己的感情,说着说着便扯到当年先皇驾崩九子夺嫡之事,我听得心惊肉跳,临走时淑妃娘娘还特意嘱托了今儿个下午就是听了个话本子才在冷宫呆的久了。
我回了住处后也没多想,寻思着多半是墨轩王爷好些时日没进宫陪淑妃娘娘说话,朵莲又走了,淑妃娘娘闷得慌,所以才拉着我说了那么久。
九月初三,墨轩王爷亲自来尚仪局找我,说是兑现承诺接我去他府上小住几日,我匆忙地收拾包袱,随手拎了几件衣物便跟着王爷上了马车。
到了府上王爷让顾浔陪着我四处转转,说这几天顾浔都不必当差,我总觉得气氛怪怪的,但问谁谁也不说。
几日不来墨轩王府,在深宫里呆的久了,狭小的住处和尚仪局之间来回穿梭,这么一看,突然觉得王爷府也是极大极美的。
顾浔带着我到处转,一会赏赏花,一会看看小鱼儿,但我瞧着他一点也不开心,反倒是心事重重的样子。
晚上王爷差小厨房做了红烧狮子头喊我们去吃,那是第一次我能和王爷还有顾浔光明正大的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
狮子头特别好吃,我吃着吃着便想起了朵莲,想着想着眼泪便吧嗒吧嗒往下掉,王爷窃以为是狮子头不好吃,便人端下去了,我不想扰了了王爷多生事端,便也没说什么。
吃完晚饭,王爷说街上有花灯好生热闹,我瞧了一眼顾浔,顾浔没什么反应,我也没说什么,早早的回了屋。
进了屋,我坐在床上发愣,没过多久身着便衣的顾浔便推门进来,吓得我不轻。
“换衣服,我带你看花灯去。”
我惊讶的看着顾浔,“你吓死我了!不知道敲门啊。”
顾浔抬眼看了看我,又打开了我的包袱,“让我瞧瞧你都带了些什么?”
我赶忙跑下床用手捂着包袱不让他打开,“你别动,乱!”
顾浔笑了两声,将我的手拿开,“这个时候知道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