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茫茫抹了把脸，艰难地提了提自己的唇角。
脸色不差，倒是嘴角的笑容实在是太勉强了。
她拍了拍自己的脸，这才缓缓地走出洗手间，和莫欣一同吃饭。
第二天，顾茫茫起了个大早，拉伸了一下筋骨后便提着袋子准备出门。
很不巧的是，杰娜这个时间点才回到公寓。
顾茫茫有些诧异地抬眸看了她一眼，也仅仅是一眼，便匆匆地掠过了他的身边。
杰娜眯了眯眼睛，伸手拦住了欲要出门的她。
“一大早去哪呢？”
顾茫茫其实是很想掰开她的手，然后再恶狠狠地道：关你屁事。
可现实并不允许她这样做。
她闭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安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后，这才有些艰涩地展现一抹微笑解释道：“我有些水土不服，所以打算去医院看一下。”
杰娜又轻飘飘地打量了她一眼，想确认她有没有撒谎。
但顾茫茫的脸上实在是太平静了，一点撒谎后波澜的情绪都没有。
杰娜这才松开手，假意的笑容令她看起来虚伪不已：“还是要多注意身体，毕竟这里可不是z国。”
顾茫茫冷冷地勾了勾唇角：“你也是，熬夜容易猝死。”
“你……”
说罢，顾茫茫便潇洒地离开了。
杰娜气得跺脚，她望着顾茫茫渐行渐远的背影，眼神却越发的阴暗。
顾茫茫独自来到医院，她抬手摸了摸肚子，脚步一转去了妇科。
接待她的是一个很温柔的护士，见到她后微笑着递给了她一个塑料盒子：“用这个把尿液装起来，然后交给我，拿着单子等一会儿，医生会叫名字让你进去的。”
留意到顾茫茫眉目间的一丝紧张，她笑着道：“小姐是第一次来妇科尿检吧，不用紧张的，就跟平常一样就可以了。”
原本顾茫茫还有些紧张的心情仿佛也因为这一句暖暖的安慰变得不那么紧张了。
她喝了点水，等到尿意来了便往洗手间小解在了盒子内，然后交给了那名温柔的护士。
护士给了她一张单子，让她在医生的办公室前稍等一会儿。
大概今天是工作日，检验的人不是很多。但各人的神色有异，有人的脸上带着期待，也有人的脸上带着害怕。
她呢？
不可否认，她是害怕多于期待的。
虽然她和路言也算是数一数二的俊男美女了，生出来的孩子绝对不担心双商和外貌，但毕竟她的路言已经分手了，就算这个孩子有了，也不应该出生在这个世界上的。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紧张得竟然将那张单子捏得发皱。
“顾茫茫，顾茫茫在吗？”
顾茫茫猛地站了起来，拿着单子便走进了办公室。
护士很贴心地替她关上了门。
医生也是女的，只是脸上一派的冷漠。仿佛对来这里的女子都见怪不怪了。
女医生拿着她的尿检单子看了几眼，然后淡淡地道：“小姐，恭喜你，你怀孕了。”
你怀孕了……
怀孕了……
顾茫茫顿觉一阵天旋地转，她强迫着自己坐在医生对面的椅子上，脸上带着她自己都不曾察觉的复杂。
居然……真的怀孕了。
“医生，这个孩子……我能不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