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家四小姐说起陆湛的过往，都是带了血和泪的。
尤其悲惨。
沈曼曼听的心里很不舒服。
“那么厚的戒尺，打断了两根，后来又换了藤条。”
陆家四小姐形容起来，这就是个疯子。
“你应该能看到，阿湛身上的伤。”
沈曼曼哽咽了。
“嗯。”
她之前并没有特别注意过，只是觉得陆湛的背上，似乎有些斑驳。
现在想来，那些都是他爷爷的杰作。
“我大哥不爱说话，也从来做不了主，父亲对阿湛动手，从来只是看着，所以小的时候，阿湛从来都是一个人躲着。”
陆家四小姐说着说着，眼眶润了。
大抵对这个家，还是有些别的想法。
沈曼曼心疼了。
“瞧我。”陆家四小姐笑了一下，“怎么就跟你说这些，不该说的。”
“没事。”沈曼曼继续说道，“你跟我说阿湛的事情，何尝不是在说你的事情呢。”
她跟陆湛肯定都受了害，才会这么平静去说起。
“还好他死了。”
陆家四小姐也是个狠人。
她说这辈子，最最最不能原谅的人，就是她的父亲。
沈曼曼没有接话。
“好了，去忙吧，陆家人，生性凉薄，这一下母亲走了，那些人也得上门了，不过这次真的很给力啊。”
陆家四小姐说起陆家老二老三的事情，不由得面上露出痛快的神色。
这可真是神奇的一家人。
沈曼曼心里暗自吐槽了一句，真够狠的，难怪之前看他们在一起，完全没有一家人的感觉。
反倒像是仇人聚会。
陆家四小姐似乎感觉到了沈曼曼的想法，她笑了一下。
“我也感觉我们陆家人奇奇怪怪，不过你放心，阿湛是最正常的一个。”
“嗯。”沈曼曼轻声应了一句。
陆家四小姐继续道：“我希望你可要对阿湛好好地，他是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
没想到，陆家四小姐居然说了这样的话，完全超出了沈曼曼的认知。
还以为他们之间根本不熟呢。
“这得看缘分了。”沈曼曼笑了一下，“好了，我该过去了。”
有些话，也不该说的太满，毕竟陆湛是怎么样的一个人，沈曼曼其实也摸不准。
就算是在看书，有的时候觉得陆湛很上头。
但那个时候，女主是沈欢颜啊，现在穿书进来，当初越是上头，现在越是……尴尬且难过。
陆家四小姐勾唇：“嗯，希望下次还能再见。”
“会见面的。”
陆家四小姐对沈曼曼的印象非常不错。
她也不是那种会听信传闻的人，甚至于很多时候，她自己也是传闻流言的受害者。
所以更加不会去关注那些。
沈曼曼走过去找陆湛，她并没有将见过陆家四小姐的事情告诉陆湛。
但她眼底的心疼，却是深了一分。
沈曼曼走过去，也顾不上那边有什么长辈，伸手抓住了陆湛的手，握住，十指相扣。
连陆湛都被这个反应吓了一跳，他拧着眉头：“怎么了？”
“没。”
沈曼曼才没有说，这是因为听了陆家四小姐的话，现在在心疼他呢。
陆湛心头一暖，回握住她的手，以为沈曼曼是因为心头不舒服，可他根本也不知道。
之前发生什么。
老夫人的葬礼，来了许多的人，来了走，又换了一批，其实很多生前，对老夫人也并不见得那么好。
只是碍于面子，想要在陆湛跟前刷个眼熟。
沈家那边也来了人，沈云止过来的时候，看着沈曼曼肉眼可见的瘦了一圈。
心疼的要命。
“陆湛。”沈云止沉声，“我知道，你现在心底也不舒服，但我想你知道，既然你们在一起了，曼曼的身体，你也上点心。”
：“我会的。”
陆湛应声。
沈曼曼却是解释了一句：“哥哥，是我自己的问题，跟阿湛没关系的。”
“你别护着他。”沈云止霸道的很，“就算是在这样的时候，也得好好爱惜自己。”
“我明白。”
沈云止叹了口气：“哥哥们心疼你，也不想看着你这样憔悴下去，往后再这样，我们可是会教训陆湛的。”
沈云止完全一副凶悍模样，维护自己的妹妹。
沈曼曼淡淡的应了一声：“我知道了，哥哥。”
陆湛也跟着说道：“放心吧，我会照顾好曼曼的。”
“唉。”
沈云止感慨了一句。
“老夫人这样巾帼不让须眉，居然……”
岁月不饶人。
也是年纪大了，当初沈家老爷子也没少跟他们说起过往，谈起心头的白月光。
都是心知肚明的事情，可这些心知肚明，都在孩子们的心底。
反倒是两个老人，一辈子没有越界，一辈子恪守内心深处那一抹纯洁。
不曾逾越半分，错过便是错过。
哪怕余生活在遗憾和痛苦之中，那也是错过了。
再怎么去感慨，也是无济于事。
沈云止也是在意眼前的人，只希望沈曼曼跟陆湛之间，不要步了后尘，不然就太虐了。
沈云止交代完了之后就过去了。
沈曼曼轻声道：“你别听我哥哥胡说啊，我瘦下来，那是在控制体重。”
陆湛拧着眉头，手落在腰间。
“已经很瘦了，不需要再控制，不然摸起来，没有手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