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下午的时间，方眉一直处在魂不守舍的状态当中，她就愣愣的坐在办公桌的后面，眼睛望着门口，似乎视线穿过了两道门，一条长廊，最后能落在柳清雅的身上。
之前在餐厅里柳娇娇的那些话，她到底有没有听进去？
谁能想到，曾经桀骜嚣张的方小姐，此时竟然坐在茶水间的边上，因为情敌会不会讨厌她的这个问题在踹踹不安。
想要过去看了眼，可因为中午回来的时间有些晚了，柳清雅的工作有一次的堆满了办公桌，自从回来之后，她一次办公室也没出来过，倒是有不少其他部门的人在来来往往。
到底是坐不住了，方眉皱着眉头从椅子里站了起来，踩着高跟鞋，在办公室里面的踱步转了一圈，慢慢的向着房门的方向走去。
在柳娇娇说出那番话之前，她们已经就这个问题讨论过来，柳清雅应该是不会记住的才对。
可又一转念想到了所谓的将心比心的远离，如果换了位置的话，方眉觉得她是一定会气的要命的。
默默的又回到了原位，她愣愣的坐了一会儿，余光瞥到了一边的摆满了文件的架子并排放着两个粉红色的袋子，正是她和柳娇娇出去找方彦的时候，在咖啡厅里面打包的。
当时就想着用甜点来哄回柳清雅的心，没想到之前还没用上，现在竟有了用武之地。
眼睛一亮，方眉跑去茶水间里面被泡了一杯咖啡，特地少放了糖，拎起了粉红色的袋子就想着走廊的另一头走去。
时间赶得刚刚好，设计部的副总监拿着一本设计稿从里面出来，险些和方眉迎面的撞上。
“你...”
眉宇之间盘旋着一抹戾气，副总监没好气的瞪了方眉一眼，张嘴刚想要说话，又在看清了方眉的相貌之后把话给咽了下去。
方家的大小姐在图强工作，在本公司的人里面算不上秘密，设计部又是经常在一起，作为副总监他自然是认识方眉这个小助理的。
这可不是他能
的得罪起的对象，副总监硬生生憋红了脸，也不说话，绕开她快步的走了。、
方眉原本还想道歉来着，可被这一套莫名其妙的行为给弄得一头雾水，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是走的连影子都看不见了。
她耸了耸肩，脸上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在门上敲了三下，小心翼翼的推开了门。
要找的人就坐在办公桌的后面，正在看着不知道是什么的文件，眉头紧紧的皱着，浑然没有注意到方眉的到来。
踮着脚进了门，她把蛋糕袋子和咖啡放在了办公室的茶几上，也正好看到了放在一边沙发上的两个礼服盒子。
一个是柳娇娇今早送来的，另外的应该就是今天晚上要穿的款式了。
因为满心都是柳清雅这个情敌的缘故，方眉还真就把宴会的事情给忘记了，她连忙拿出手机，想要给熟识的礼服店打个电话，手机才刚刚的拿出来，就听到一阵疲惫的声音传来。
“什么时候来的？”
“刚刚。”正在解锁屏幕的手一顿，方眉下意识的望了过去，“在副总监离开的时候，我进来的，敲了门，你可能是没听到。”
“嗯。”
柳清雅点点头，没有在这点小事上继续的问下去，她放下手里的文件，抬起一只手盖住了眼睛，身体重重的跌在了柔软的椅背当中。
满脸的疲惫，就算是有意的想要遮掩，可方眉还是能从她的表情当中看出一二。
犹豫了一会儿，方眉放下手机，忍不住轻声的问：
“清雅，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努力啊？”
“努力？”
“是啊。”方眉点点头，她的声音很轻，似乎是怕稍微加重一点都会影响到柳清雅短暂的休息，“你看，你是枞闫的妻子，就算是不用工作，像是柳娇娇一样每天当个贵妇人，也很正常啊，为什么要让自己这么辛苦呢?”
有些惊讶的看着方眉，柳清雅双手撑着椅子的两边，慢慢的从座位站了起来。
连续几个小时没有地挪动位置了，她的身体有些僵硬，扶着桌边的手也跟着颤抖了起来。
方眉连忙过去扶着她，撑住了大半的力气，短短几步的距离却让两人都有些累了。
身体陷在沙发当中，接过了方眉递过来的咖啡，慢慢的啜饮一口，感受着温热在身体当中开出了一条路来，在升腾的热气当中，柳清雅长长的舒了口气。
“如果我是柳娇娇的话，可能也会向她一样吧，毕竟生在富贵之家，既没有天敌，也没有动力。但是啊，我和柳娇娇不一样，就算是我的身边站着枞闫，他能够给我的敌人带来警告，我也希望能和他并肩。”
柳清雅说着，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你可能不会明白，不过，我希望你永远也不要明白。”
明明是在笑着的，可方眉却硬生生的看出了点悲伤的意味来，天敌...动力...也就是说，柳清雅的身边充满了危险。
而涂枞闫什么都知道，却依然放弃了能够带来利益的柳娇娇，深爱他的自己，选择了柳清雅。
方眉的眼眶有些发酸，心里面也难受的要命，之前一直在强撑着嘴硬，可直到现在，她才终于知道了所谓的距离。
那些并不是爱或者不爱就能够填满的沟渠，涂枞闫和柳清雅，他们确实能够有了解到彼此的内心。
“我好像...明白了。”
方眉的声音很低，在知晓涂枞闫结婚的时候，她没有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