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萧咯咯的笑，有些开心，但是又不想看到云念为他头疼的样子，于是肉肉的小手捏了捏云念的手心。
“哥哥，我不皮了。”
“无碍，你觉得怎么样高兴，就怎么去做，我不妨碍你的选择。”
这是从小到大，云念给他的特权，他喜欢的东西，只要自己能坚持，能辨别，她一般不多加干预，她唯一的要求就是。
辨别善恶，不许越过做人的底线。
当然，具体情况具体操作，也没教他必须做一个善良的人，因为云念经常告诉他，人善被人欺。
做人无需太善良，只需要坚守心底的一分底线，不越过去成为十恶不赦的人。
那就是好人。
毕竟道德这种东西，不是用来约束人的，人作为有自控力的高等物种，不该因为约束而才能控制内心的野兽。
若是没有约束就不能控制，那也不算是个人。
判别一件事能不能坚持的准则也很简单，首先，这件事有没有伤害到无辜的人，其次，无辜的人无辜不无辜。
再有，时间整体去看，自己到底需不需要在意，若非无需在意，那这件事根本就没有任何意义。
当然，对待仇人，不可心软，不可饶恕，绝对要百分之一万的还回去。
且不能让自己吃亏。
云萧人小归小，但是善于思考，他很愿意去尝试那些自己道德边缘反复横跳的事。
算是考验一下自己的自制力到底够不够。
有点幸运，也有点无聊。
但是很有挑战。
云萧深呼吸，垂着的眼睑带着一丝难以抹去的戾气，“哥哥，我面对敌人的时候，表现还可以。”
“是。”
云萧，“但是心底很不得劲，明知道自己的敌人是谁，可却不能动手，哥哥，你是怎么压制这样的愤怒的？”
“为何要愤怒？”云念反问，“有些东西已经要不回来了，就算能要回来，我也不会再用，被人放在身体里那么多年，你不嫌脏？”
云萧错愕一瞬，随即小脸皱成一团，“之前没多想，觉得我的东西肯定是要拿回来的，用不用什么的，没想。
但是现在哥哥你这么一说，我觉得我也不会再用了，有点嫌弃。”
谁知道有没有跟着变得肮脏？
云念勾唇一笑，“所以，何必这么生气。
那反正是你想要毁掉的东西。”
即便自己不要，自然也不能便宜别人。
“哥哥说得是，我想得有点狭隘了，我重新想。”
两人走到大厅，里间的饭厅已经摆好了晚饭，灵玉见小主子牵着主子的手往这边来，忙迎上去。
“主子，小主子。”
云萧打招呼，“玉姨。”
“小主子今日放课这么晚？小少爷现在都没回来，今儿你们没有一起回？”
说到这个，云萧就再次心虚了，他挠挠脑袋，“未曾一起。”
灵玉没多想，也没多问，两人本就不在一个课堂里，即便偶尔不一起回家，那也是正常的。
她笑，“主子，今晚上准备了荷叶鸡，您跟小主子尝尝，跟雁城的比起来，哪儿的更好吃？”
云萧发表意见，“雁城有一骗荷塘，且那边莲藕产量是东离国的八层，不过嘛，出自同一人之手的，自然要好好尝尝的。”
灵玉见小孩鬼灵精的模样，哭笑不得，“小主子可真是。”
云萧撒开云念的手，率先跑进屋，让一边的灵静给自己盛上一碗汤，咕噜咕噜的喝了起来。
汤已经被放到温热，喝起来并不烫。
云萧一口气喝下半碗，咂咂嘴，十分满意，“玉姨，厨艺还是那么好，我一喝就知道是玉姨您亲自熬的。”
灵玉被夸得喜笑颜开，“小主子喜欢就好。”
云萧道，“玉姨做的，我当然喜欢啊，辛苦玉姨跟静姨了。”
他们是看着云萧长大的，云萧嘴巴甜，说起好听话来，让你目不暇接，理智全失的那种，只见他小嘴一张一合，好听话跟不要钱似的，倒豆子般往外吐。
云念慢条斯理的坐到位置上，不去听云萧拍马屁。
云萧狗腿的给她夹了一块鸡肉，“汤我刚才尝过了，哥哥你帮我尝尝，是京都的鸡肉比较好吃，还是雁城的。”
云念问，“如果是雁城的鸡肉比较好吃，你打算以后去雁城买鸡回来炖吗？”
一来一去好几天。
云萧哭丧着脸，“那倒不会，就是下次有机会，去雁城多吃一点罢了。”
云念忍俊不禁，“逗你的。”
她夹着肌肉吃了一口，不柴，入口即化，似乎炖了一天，不然达不到这样的程度，云念觉得口感很不错。
云萧满脸期待，“哥哥，如何？”
“嗯，你玉姨的手艺没得挑，你自己试试。”
云萧颔首，自己给自己剥了一条鸡腿，吭哧吭哧的啃了起来，一脸满足。
“玉姨，原来跟地方水土无关，跟您有关。”
被两个主子夸赞得不好意思，灵玉耳尖有点发红，“小主子，那您多吃一点。”
“自然。”
“哥哥，有件事需要跟你知会一声。”用餐了好一会儿后，云萧缓慢的开口，不过还没来得及继续往下说。
云森就领着脸色微微发白的云楼走了进来，云念皱眉，“小楼，你这是怎么弄的？”
锦服上还有两个脚印，脸上虽然没受什么伤，但是身上应该有，云楼支支吾吾的，因为跟对方打了平手，觉得有点丢人。
云萧气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