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带领大军与狼正轩会合,相遇于斜谷界口。
唐朝的战马还远在百步之外,狼正轩已经跪下迎接:“属下镇南王狼正轩恭迎陛下!”
看他的神态,十分的恭谨,感激之心出于至诚。
不管怎么说,唐朝带领大军数百里的奔驰下来,就是为了援救他,而且还替他报了仇,即使没有君臣这层关系,也足以使他产生敬畏之心。
宣赞王子的骑兵,他是尝过厉害的。
他上一次进攻剑阁,本来将李隆基围困,大占优势的情况下,却被宣赞王子的骑兵从背心插入,和牛僧孺内外夹攻,终于失败。
若不是他手下的士兵久经战阵,他的绝世箭法断后起到威慑的作用,恐怕还会折损更多的人马,吐蕃骑兵的战力,的确是非同凡响。
但是唐朝这一战,歼灭吐蕃骑兵近六万人,想想都觉得可怕。
“平身。”
唐朝的声音很温和,但是一种强大的威压却是逼迫得他抬不起头来。
狼正轩的心中涌起恐惧。
还在三个月之前,唐朝在长安即位为新唐皇帝的时候,他拜见唐朝的时候,就已经很有压迫感,不过以他化境的能力,还能轻易的化解,不至于心神都受到压迫。
可是这一次,唐朝的身上,似乎产生了某种更加可怕的变化。
一种无形的威压迫使他不得不提聚功力来抵挡,否则的话,他觉得自己的精神有被奴役的可能。
这是什么能力?
但是他不能问,毕竟此时的他,又不是在密室中和唐朝兄弟相称,而是三军之前。
他站起来的时候,十分的不自然。仿佛自己刚才的头脑被唐朝用水冲洗过一般。
他甚至觉得就在短暂的时间里,唐朝将他内心之中最隐秘的东西都窥视到了。
一个人的内心,本来是不易为人所知的。但狼正轩的感觉中,却觉得自己在唐朝的面前,内心没有丝毫的秘密。
“大将军,朕想你想必在奇怪,朕为什么能将宣赞王子和牛僧孺引诱进入张飞峡谷那样的绝地之中?”
“是的,微臣正在心中疑惑。”
……
“内奸!肯定有内奸!”
宣赞王子的脸色血红,看着面前的牛僧孺,目光中似乎要喷出火来,呼呼的喘息。
此时的他,早已经在帐中大哭大闹过。
现在他似乎要立即疯狂的状态逐渐的平服下来,立即想到罪魁祸首很可能是牛僧孺。
宣赞王子手按刀柄,一副随时准备拼命的样子。
牛僧孺虽然受伤,可是毕竟不能做别人刀下冤鬼,也按住了腰间的佩剑。
妈-妈的,牛僧孺的心中也窝着一团火,自从大败到现在,他都一直在思考在哪里出了纰漏,而且不断的叫手下的人马进入自己的帅帐,查问封锁消息的情况。
没有任何的破绽。
这是他感觉最恐怖的地方。
他自然能理解宣赞王子的心态。
如此秘密的行军,如此秘密的埋伏,所有的保密工作都一丝不苟,却为什么唐朝却能事先知道一样,反而将计就计,将他们害得差点全军覆没?
想不通。
他既然想不通,宣赞更想不通。
宣赞的厚背刀指着牛僧孺的头:“说,是不是你捣鬼?”
李隆基终于发话:“王子殿下,请您息怒,朕可以以人头担保,牛大将军绝不是这样的人。”
宣赞王子这才放下了手里的刀,一个皇帝,用如此卑微的方式说话,他要再不信,就是强词夺理了。并且他的内心中也清楚,牛僧孺是内奸的可能性极低,一路之上两人都是并驾齐驱,即使有什么风吹草动,又怎么能瞒得过他的耳目。
牛僧孺长出了一口气:“陛下英明。此次伏击,我等经过精心的准备,就算到了现在,微臣也觉得这个计划天衣无缝,实在奇怪,唐朝是怎么事先知道的。”
一时之间,中军帐里所有的将领都陷入了沉思。
这场大败太蹊跷,太诡异了。
“哦,我想起来了,宣赞王子。”牛僧孺忽然一拍自己的脑袋,“我们在西岭上用望远镜观察唐朝的时候,曾经看到他猛然之间停止进军,不是吗?”
这一说,宣赞也恍然大悟:“不错。在距离张飞峡只有十余里的地方,唐朝忽然停止行军,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当时我们可都是清楚的看在眼里的。”
李隆基颔首:“看来问题很可能出在这里。我赞同两位的意见,我们这次伏击,出其不意,朕相信两位都是谨慎之人,严格保密,泄露的可能性极低,也许唐朝不是探听出张飞峡有埋伏,而是感应到了谷中的杀气。”
“感应?”所有人都吃惊。像这种东西,可有点是终南山的道士在骗钱。
“是的。别的将领,也许不能理解这种境界。但是王子殿下和牛爱卿一定可以理解。一个人的武功,到达化境之后,已经很难再有进步。朕自四十年前步入化境之后,虽然功力逐渐深厚,可是却再也难有寸进。不过自从我被唐朝这贼子断了一臂之后,反而感觉出一种奇怪的能力。”
“什么能力?”
“就是一种对危险的直觉。”
“感应?”牛僧孺的眼中似乎看到了希望。
“不错。正是因为这一点感应,朕才火急的带领关上剩下的精兵及时出发,将王子殿下从张飞峡中救出。”
宣赞王子一听,眼中的神色也变了:“不错。今日之形势,若是陛下在迟到半步,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