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姚小姐面红耳赤的从孟清一的小西院跑了出来,就有各种各样的传言充斥着许家宅子。
孟清一被传极其的放荡,白日里衣冠不整也就罢了,日日不放过许淮书这瘫子,只把许淮书累的夜里直叫唤。
小西院里,许淮书也听到了这样的留言,不由的面色铁青,他哪里叫唤了,不过是因为双腿不便,又因为做梦惊醒,从床榻上滚了下来,他唤人来把他扶上床榻。
“这京城,弄点木头都得花银子买,否则我早上山伐棵树,给你做一床围,晚上你也不会掉下来了。”孟清一揉着许淮书的大腿,叹了口气道。
“下次我小心些,不会掉下来了。”许淮书拒绝喝肖姨娘的那药之后,腿开始疼,夜里掉落床榻也是因为疼痛所致,但是他没有告诉孟清一。
孟清一给他揉腿,发现他额头上冒了很多的汗,轻声问道:“是不是痛了?”
许淮书笑着摇摇头:“没有知觉,不痛。”
孟清一叹了口气:“现在我没有办法治好你的腿,恐怕要等很长的一段时日。”
她说着,心中不甘而难受,脸上却没让许淮书看出来。
“我能等,不急。”许淮书笑着安慰她。
他实在是很乖,不管她做什么说什么他都相信,仿佛对她从来没有脾气,这样的他,太令人心疼。孟清一将头搁在他的腿上,轻轻的拥着他。
许家五少爷冲进来的时候,正看到这一幕。
“原来外头的人,说的都是真的?”许五少爷抱着膀子,倚在门框上,懒懒的说道。
孟清一冷哼一声,不搭理他。
“你也不问问他们都说什么了?”许五少爷又道。
“关我屁事。”孟清一冷声道。
“你问我,我就告诉你啊。”许五少爷笑道,要说疯批,许五才是真正的疯批,孟清一不过是演的。
“关你屁事。”孟清一赖在许淮书的腿上,连个眼色都不给他。
许五少爷上前拽她,被许淮书一个凛然的眼风给弄得讪讪然,松了手。
“我有话问你。”许五少爷说道。
“有话快说!”孟清一道。
许五闻言,自个儿搬了个椅子过来,坐下说道:“这几天我派人去查了查,果然有个富得流油的孟家庄园,听闻以前那里穷的吃土,现在却成了世外桃源,里面盛产草药和红色砖瓦,你能给我说说吗?”
“本朝重农耕,一向看轻商人和手艺人,殊不知后两者才是能让国富民强更快的手段……”许五喃喃说道:“那点子土地,每年能种出几个粮食,那些可怜的农民,还不都是饥不饱腹的。”
孟清一缓缓的直起了身来,这才正眼儿瞧向许五。
“了不起啊,这思想,”孟清一在心里喃喃的赞叹着,她是真没料到古人会有人提出这种先进的理论的:“怪不得殿试惹得皇帝大怒,差点被斩了脑袋啊……”
这种言论,在这古代不啻于邪教,说出去那就是妖言惑众啊。这小子还写下“齐贼误国”这样大逆不道的文章来。
要知道当今的圣上,在登基之前,封号为齐王。
此等愤青,究竟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孟清一虽然心里惊叹不已,但是又不禁对他刮目相看,认为他是个有思想的小伙子。
“这种话,日后不要在我们面前说,你自己想死,不要拖累我们。”许淮书冷漠的声音从后面响起,这是对许五的警告。
这人太危险,他不想孟清一和他又过多的接触。
“好好,不说不说,这不是没有外人嘛……”许五吊儿郎当的说道。
“你跟我说说吗,好歹你也是我未来的四嫂,跟我说说,你是怎么打造出这样一个庄园的,银子真那么好赚?”许五又正色问道。
“你先弃文从商,还是要学制砖?”孟清一见她对好奇的问道。
许五摇摇头:“从商只能解决个人的或是小部分的人的生存,可我若能将你的经验著作成书,便能教千千万万人都能生存下去。”
“呵!”孟清一不由得肃然起敬,但是她还是摇了摇头,道:“我之所以能赚到银子,是这么做的人只有我一个,若是跟着效仿的多了,便成了寻常,都这么做,那所有人都赚不到银子了。”
她是傻子吗,她才不说!
许五闻言,细细的琢磨了一下她的话,竟然点点头,道:“你说的也有一定道理,但是你说,是不是多想一些与你类似但又不同的法子,便可以了?”
所以,他还是想知道。
孟清一见糊弄不了他,只好打着哈哈说道:“改天吧改天吧。”
“对了,你少来找我啊,我名声不好哦。”孟清一看了眼不悦的许淮书,又道:“我们俩名声现在都不好,你最好离我们远一些。”
许五笑道:“从来没见过你这般不将名声放在眼里的女人,那位姚小姐知道了,恐怕会很失望。”
那些有关孟清一的传言,自然都是从姚锦文的院子里传出来的。众口铄金,姚锦文从小浸淫内宅,自然知道唾沫星子的能耐。
孟清一也确实感受到了这些传言给自己带来的不便,出个门被人指指点点的便罢了,脸来送吃穿用度的下人都敢怠慢了,关键是孟家庄园那边来送银子的人,不知什么原因还没有到。
眼见着捉襟见肘,孟清一撸起了袖子,要再一次自力更生了。
所以,她在小西院的西墙上挖了个小门,在门口摆上了铁架子……
许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