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懂轻声唤着，可是没有像以往那样走出来迎接詹淼。/p>
或许是因为懂自己清楚就算他走出去迎接她，她也未必会走入将军府。在生这么一连串的事件后，他根本不敢奢望她还会像以往那般看待自己。/p>
两人就这样一里一外保持静默，在月光的照耀下，两人映照在地上的影子被拖曳的狭长。/p>
“懂，我可以。进去么?”不晓得过了有多久，詹淼深深吸了口气，小声开口问道。/p>
懂似乎有些诧异，他愣了数秒后只是静静地颔，接着领她进入将军府。/p>
懂拉开房门，烛光从里边透了出来。/p>
詹淼能看到置在厢房四角的烛火都只燃烧到一半，办公用的案桌上还搁着未处理的文件，可见方才懂还在处理这些事而尚未就寝。/p>
“这么晚了，有什么事么?”懂边说边到了杯热茶递给坐入茶几对的詹淼，詹淼接过茶杯，目光却不敢对上懂。/p>
懂虽然视不到，可是光凭感觉就知道詹淼刻意在避着他。/p>
早该知道对她表示自己的感情后会有这种下场，况且，还是用如此蛮横而不讲理的表达方式。“你还记得今日在侧殿上兰帝说的话么?”/p>
詹淼轻轻啜饮一口茶水后，将茶杯置在大腿上，眼神也终对上了懂。/p>
察觉了詹淼的视线，懂轻轻勾起了微笑，而后颔开口，“姐姐要说的便是继位的问题罢?”/p>
“对。”她低声，柳眉同时蹙起，“如果。如果不尽快决定继位者，我怕国就直截被若兰并吞。”/p>
“应该不会生这种事。”懂抿了抿唇瓣，伸手从置在茶几上装饰精致的点心盒内取出两块薄饼，一块递给詹淼，一块留给自己。/p>
詹淼接过薄饼──那是她相当喜欢的甜食之一，懂总是清楚詹淼的好恶是什么。/p>
唯一他不清楚的，大概就是。她喜欢的男人罢。/p>
她轻轻咬了一小口，喀搭声响遍寂静厢房。/p>
“为什么这么肯定?”/p>
“因为。”手中拿着薄饼的懂唇角勾起苦笑，“我们已经谈好条件，当平定那些乱臣贼子后，便会将东南面的土地分给我们国。”/p>
“你跟谁谈了条件?”詹淼眯起眼，脸色有些难看。/p>
懂咬了一口薄饼，再喝了点茶后，这才说了“南宫戮”三字。/p>
“果然是他。”詹淼皱着眉头，将空的茶杯放在茶几上，“能相信他么?”/p>
“我也不清楚，只是都走到这一步，也不得不相信了罢?”懂语毕，露出了无奈的笑靥。/p>
坐在对的詹淼目光瞅向面露苦笑的懂，心头登时涌出复杂的情绪。/p>
她缓缓眨了眨有些倦了的眸子，“你也知道我母亲早亡，父亲只有我这个女儿，虽然没有被他立为王储，可是如果不尽快决定继位者的话，除了担心若兰会趁机并吞我们外，我还怕国内会引夺权的内乱。”/p>
詹淼轻轻阖起眼，她清楚当初的若兰王朝是怎么灭亡的，她不想让国也遭受到同样的下场。/p>
“思来忖去，还是只能由我接下父亲的位置。”詹淼叹口气，双眼睁开，紫眸瞅向对的的懂，想要询问他的意见。/p>
“可是你是契国的皇后，这样你还打算要登基?”懂轻轻摆弄衣袖，轻描淡写的说道。/p>
“契国已经毁了罢。”詹淼眯着眼，冷漠地看着懂的脸庞，“不晓得陈桓会被怎么处置。”/p>
“姐姐担心他么?”懂轻声说着，茶杯放上茶几上出小小的碰撞声。/p>
詹淼抿紧唇瓣，柳眉紧蹙，过了好几秒后这才万般痛苦的开口∶“他是我丈夫。”/p>
“你明明清楚，那个男人心中只有凤。”懂手倚着茶几，语气百般讽刺。/p>
“你一定要把话说的那麽明白么!懂!”立刻回话的詹淼倏然站起身，瞪着懂那张没有任何表情的脸充满怒意。/p>
“我有说错么?”懂没有理会詹淼，可是藏在衣袂底下的双手却是拳的死紧。/p>
可就算他再怎么想掩饰内心底的情绪，还是一眼就被詹淼给识破。/p>
詹淼现自己望着懂的视线逐渐有些模糊，她下意识伸出出手抚过眼角，赫然现指尖上竟沾上了滚烫的泪。/p>
“虽然这是事实。我知道这都是事实。”她颓然地跪坐下来，没有盘起的红褐丝瘫软地垂落肩头。/p>
詹淼垂，说话的语气已成呜咽。/p>
“淼。”/p>
温柔的嗓音唤着他的名，那是她所依赖的、或者说，依恋的嗓子。/p>
“嗯?”/p>
詹淼抬起脸，看着不晓得何时坐到自己侧的懂，她微微吃了一惊，身体瞬间僵直在场。/p>
“还有一种选择。”/p>
“什么?”/p>
她看到懂的右手朝着自己的脸伸了过来，虽然心里有些畏惧，可是她却又不忍伤害他的心。糊的视线不安地望着他的手、望着那张熟悉的面容。/p>
懂的指间轻轻抹开她不断滚落的泪珠，他面朝着自己，微启的唇口缓缓吐出轻声话语∶“淼，跟我一起离开这里。”/p>
“懂?!”詹淼不敢置信的瞪大双眼望着说出这般话语的懂，可是懂却一点也不像在开玩笑。/p>
他腾开衣袖，却再下一秒突兀地停下动作。/p>
詹淼清楚方才懂的手是想握住她的，白皙的脸颊登时染上一抹殷红。/p>
“我是说真的，淼，跟我一起离开这里。”/p>
“可是国的人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