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做的人皮面具，那是用真的人皮所制成的。
而那个人皮，是师姐的。
那些都是十几岁的事情，到现在为止，师父留给她的恐惧，却深深的刻在了骨子里，挥之不去。
顾念走了进去，墙壁上还挂着一大幅壁画，壁画是亲手画上去的。
师父在最中间，围着师父之间的，还有各色少女，那个时候她最小，才九岁，眸子里还透着青涩和不安。
可现在，那些少女们，她的师姐们，全都埋葬在了门外的那些墓地里。
只留下她和师父。
自从师姐们一个个从这个世界离开后，她就再也没有跟师父来往过。
之后意外怀孕，还失去了怀孕的记忆，嫁入尉迟家后，虽然恶心但却惬意的婚后生活，舒适的环境，有序的工作，将一切都洗得干干净净。
那些少年时期的黑暗事情，都像掩埋在了地底下。
顾念深吸一口气，收回自己的思绪。
空气中潮湿又发霉，许久没有清扫，家具上堆满了厚厚的一层灰层。
她推开师父的研究室。
眼前一个男人站在显微镜旁，正背对着顾念捣鼓着东西。
师父的身材很高大，她一米六九，可在师父身旁，却像小鸟依人般。
师父在进行工作的时候，是最讨厌有人来打扰他，所以顾念默默地站在门口，站得笔直，她目光打量师父的研究室。
外面的布局很乱，可研究室里却一尘不染，仪器都整整齐齐的放好。
研究室的墙壁上还挂有几块人皮面具，那是师姐身上扯下来的，顾念手指蜷缩了一下，移开自己的视线。
果然，过了这么久的安逸生活。
忽然看见这些，心还是有些无法承受。
师父一直背对着她，偶尔站起拿一下东西，她还能看见师父帅气的侧脸，只是长期没有见阳光，脸色苍白得有些恐怖。
从她母亲死后，顾胜利迎娶陆曼进入家门，她被陆曼和顾筱欺凌的那些时间里，离家出走过一次。
那一次，她见到了师姐，师姐带她来了这里。
年幼无知的她将这里当成了庇护所，同时也在师父的身边学了很多，如果不是后来的日子太黑暗……
那些记忆，都好像变得非常的遥远，遥远到不可触及。
在顾念站得脚都有些发麻的时候，师父手里拿起一试管蓝色液体，在灯光下晃了晃后，清澈的蓝色液体瞬间就变成了红色液体。
犹如鲜血般。
这估计又是师父做出来的什么试剂。
师父将试管放在一旁，这才转身看着顾念，苍老的声音从他的口中说出：“你回来做什么？”
师父的面孔像是二十几岁的年轻人，棱角分明充满着帅气的面孔，即便是苍白，却不是病态的苍白。
明明有着帅气的面孔，却没有磁性的嗓音，师父的声音像极了老爷爷。
顾念想过师父会变声，可师父的容貌，却是十几年没有变过。
师父很神秘，这么多年，接触的只有她和师姐们，顾念不知道，在她不来这里之后，师父还有没有收小师妹。
顾念将心慌压了下去，可说出来的声音还是有点颤抖：“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