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佩瑾回到家里的时候,小太子萧恒已经离开了。
他走的时候也没留下什么口信,楚佩瑾便知道,这小子不过是因为无聊,并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如此等了数日后,楚佩瑾再一次从景琰传来的消息中得知,皇上病中密令神龙卫查太子生病前后的始末,又一个个的招见了为太子治病的太医,后来听说不知为何砸了上书房里面的数件珍品。
神龙卫的调查也十分的迅速,可是他们究竟在查什么,又查出什么结果却是不得而知!
皇上身体略好些了之后,便指派了四皇子景琰并礼部尚书一同带着使团去参加南越多年都不曾办过的祭神大典。
因为南越的使团尚未离开,景琰的另一个任务便是护送南越小太子萧恒平安回国,皇上将出发日期定在了五月下旬。
虽说还有一个月,但这个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等楚佩瑾将自己的事情安排的差不多的时候,离使团出发也不过就剩下了一两天。
这一个月的时间里,皇上身体虽然好了,但却因为太子一事的打击而大不如从前。
皇上没有再立诸君的意思,倒是让下面的臣子们心思浮动的越发明显。
二皇子景瀚在朝堂之上常常以储君之势自居,除了在皇上那里大献殷勤之外,往他的母妃德妃娘娘的宫里走动的比以往还要勤些。
三皇子,也就是康王景鸿虽说相较于二皇子沉稳多了,但还是被有心之人发现私底下他时常借着见岳父的幌子见傅相和武安候,而自己的外祖父家更是跑得比以前勤了。
反观景琰,因为要安排使团的人员和仪仗,又要忙着参与朝政,倒是无暇顾及那么许多。而五皇子六皇子虽不至于对那把椅子不感兴趣,但表面上至少依旧是一副fēng_liú倜傥的模样,只是多多少少开始起朝政了而已!
楚佩瑾临走之前在欧阳府里住了些日子,一来陪伴欧阳夫人和弟弟妹妹,二来则是跟欧阳夫人说一说自己在南越小太子萧恒那里得来的一些消息。
欧阳夫人叮嘱她去了南越万事多加小心,皇家的事情最是复杂难辩,人心叵测,让她不要轻信别人免得落入他人的彀中。
楚佩瑾听着她的淳淳教诲眼眶红了红一一点头应下。
出了欧阳府,夜风慢慢驾着马车往回走,念雪和翠枝陪着楚佩瑾坐在马车里面,见她情绪有些低落,便故意说些俏皮的话逗她开心。
楚佩瑾尚未展颜,马车却是缓缓地停了下来。
夜风的声音不急不缓地传进车厢里面。
“姑娘,武安候在前面,看样子似乎是专门等你的。”
楚佩瑾一愣,想起了之前在宫宴上她跟武安候说过的话。
“我下去看看。”
说着,楚佩瑾扶着念雪的手走下马车,果然,武安候骑着一匹枣红色的骏马正立在她的马车不远处眸色复杂的望着她。
“民女见过候爷!候爷这一向可安好?”
武安候从马上下来细细地打量着她,脸上的神情十分的温和。
“你果然是个体贴懂事的好孩子!”说完,武安候低低地叹了一口气!
楚佩瑾抿了抿唇,垂眸瞧着衣摆上那粉团子似的花骨朵,并不答武安候的话。
武安候微微摇了摇头,道:“前面便是个茶馆,陪本候进去坐坐吧!”说完,伸手扯了扯骏马的缰绳先一步往茶馆那边走去。
楚佩瑾顿了顿,示意夜风将马车赶到茶馆旁边,自己则带了念雪和翠枝跟在武安候的身后也进了茶馆。
也不知是不是武安候早就知会过茶馆的掌柜的,当他们进去的时候里面空无一人,而掌柜的则亲自过来招呼他们上了二楼的雅间,又亲自执了一壶茶并两盘点心过来。
掌柜的为两人各倒了杯茶水后,恭敬地退到了门外面,念雪和翠枝则齐齐退到了一角静静地立在那里当隐形人。
武安候看了一眼翠枝,道:“这丫头你用着还惯吧?早知道当日该将翠竹那丫头也一并送过来给你使唤的,不过可惜,那丫头也是个命薄的,早早就去了!”
翠枝听到武安候提起翠竹,眼眶微微红了红。
楚佩瑾忽然道:“说起翠竹,候爷大约不知,当时我是故意没有带她走的。候爷可知道原因?”
武安候心头一动,挑眉望着她。
“翠竹是被别人派来特意放在我身边的,至于用处我目前尚不得知。但她背后的那位主子恐怕是个不简单的人物!”
武安候面色一变,问道:“这些你又如何得知?”
楚佩瑾道:“候爷大概不知道吧?那年楚佩萱十四岁生辰那天府里忽然进了刺客,那刺客其实先去的我的院子,我的好姐妹林姑娘为此还受了惊吓。那刺客见我不在,于是直奔花厅那边,好在我事先得了消息让老夫人带了客人避开。可是,我没有想到的是,当刺客持剑刺来的时候,武安候夫人却将我推向了那刺客!”
说到这里,楚佩瑾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我当时怀疑自己不是她亲生的,最终夫人她承认了!我当时失魂东魄,是翠竹陪着我回的院子,结果我便昏睡不醒了三日。后来经太医辨认,是被人使了手段……”
听到这里,武安候已然有些明白了!
“这么说,死了倒是便宜她了!”武安候冷声说罢,忽又皱眉不解地问道:“这些事情,你为何当时不说?”
楚佩瑾冷笑一声,道:“夫人恨我入骨,时时刻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