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临听到清理门户这话，忍不住问：“这个清理门户，是什么意思？”
“你心里很清楚，不是吗？”
君临心跳渐快，“必须死？”
陆程点了点头，“是的。”陆程告诉君临：“审判阁的人，主要做的便是清理门户的事。”
“那如果反抗呢？”君临做了一个假设，“如果被清理门户的人，不服从审判，想要反抗审判官，该怎么办？”
陆程微微一笑，“简单，杀了审判官，就可以从血阁被除名，从此恢复自由身，血阁也不会再为难他。”
君临目光微凝。审判官是血阁最高强者，想要杀了审判官，谈何容易。
“不过，你问这个做什么？你认识血阁的人？还是你得罪了血阁的人？”
君临告诉陆程：“我怀疑...”君临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那里的伤口早已被治愈，只留下了一个小小的疤痕，可他始终还记得在倭国那一晚的事情。
血阁少阁主，给他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他说：“我怀疑九思，也许在血阁。”
陆程没问君临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疑虑，他告诉君临，“想要从血阁带人走，也不容易。”
“多难？”
陆程：“如果你想要得到的那个人，只是普通杀手，那按照你的能力，应该能轻易地把人带走。如果你看重的人，是四甲乃至四甲以上的杀手...”
陆程唇角一抿，幅度平直，显得严肃，“你必须跟他们的阁主决战，你赢了，人你带走。你输了，你必须为血阁做一辈子的打手。”
君临听完，久久不语。
陆程又问他：“你的九思，在血阁是什么身份？”
君临嘴里很苦，他哑声说道：“很可能，是少阁主。”
陆程一挑眉，“那你跟林恨欢，免不了要打一仗了。”陆程摸摸下巴，忽然又说：“如果九思成了阁主，你想要带走九思，那更难办。”
“嗯？”君临问：“是要挑战审判阁的人吗？”
“错了。”陆程摇了摇头，他说：“是整个审判阁。”
君临撑着头，不想说话。
“你确定九思是少阁主？”
“还不确定，只是在怀疑。”说话间，车子已经开到了酒店楼下。“到了。”
陆程打开车门锁，君临对陆程说：“谢谢。”
陆程没做声。
君临推开车门走了下去，刚走开几步，忽然听到身后陆程喊他的名字。
“君临！”
君临回过头来，望着陆程，那张苍白的脸颊之上，露出了一个有些迷茫的表情，“嗯？”
陆程告诉他：“如果你打算去抢人...”陆程朝君临牵了牵唇角，他说：“记得带上我，我跟血阁有些渊源，看在我的份上，他们也许会手下留情。”
君临愣了愣，接着，他说：“陆程，她没有看错人。”
“走了！”君临摇了摇手，然后转身走进了酒店的大厅。
君临以前见到陆程，一直都管他喊大姐夫。语气轻浮，虽没有轻蔑，但也没有多少尊重。今晚，是君临第一次认真地喊他的名字。
陆程调头回医院，他回去的时候，季微睡得很香。
陆程想到季微明天要做手术，哪怕知道这个手术没有多大的危险性，却还是睡不着。
陆程就那样坐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季微醒来，发现陆程还在办公。
季微语气难掩诧异，她问陆程：“你不会一整夜没睡吧？”
陆程：“睡不着。”
季微心里特别难受，她手从被子里面伸了出来，陆程把手递到她掌心。季微一把紧紧地捏住陆程，对陆程说：“程程，只是一个普通的手术，别担心。”
陆程梗着脖子嗯了一声。
手术前，季微不允许吃东西，喝水都不行。八点钟的时候，君临来了，贺莹莹跟唐如风都来了。灵鹤跟易久久也来了，没带阿福。
医生将季微送进了手术室，在季微的要求下，陆程跟她一起进了手术室。陆程换上了无菌服，站在季微的手术室里，看着医生为季微做手术。
手术时间并不长，半个钟头便结束了，期间季微也没有留很多血，也没有出现大出血的情况。
直到看着伤口被缝合好，陆程悬着的心才终于落下。
陆程一直陪着季微，等她醒来，跟医护人员一起推着她回了病房。之后的几个小时里，怕季微睡着的时候心脏会停止跳动，陆程一直在跟她讲话。
撑了几个小时，麻醉效果过了，陆程这才闭上嘴巴。
季微实在是累，哪怕伤口痛，也睡着了。
陆程这才准许灵鹤他们将阿福送过来，季微再醒过来的时候，天都快黑了。阿福还没有走，陆程抱着她，在放温柔的儿歌给阿福听。
发现季微醒了，陆程对阿福说：“阿福，妈妈醒了！”
“妈妈！”
陆程抱着阿福走到病床边，他把阿福的头凑到季微的脸颊旁，对阿福说：“亲亲妈妈，好不好？”
阿福的手摸到了季微的脸，这才凑过去吧唧了一口。
“妈妈，不痛了哦。”
阿福奶声奶气的声音，传进季微的耳朵里，伤口难受的季微听到阿福的安慰后，觉得这点疼也不算什么。
哪怕知道阿福看不见，季微还是朝阿福在笑。
“阿福。”
季微握住阿福的手，又喊了一声：“阿福...妈妈不痛了。”
阿福以为季微真的不痛了，就忘了妈妈动手术这回事，继续玩她的玩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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