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景尧的坦率，让云亦烟更加害怕了。
心里的那层坚硬的壳，一层一层的破开。
她就快要露出她最真的心，最柔软的那一面了。
“别说了，”云亦烟捂了捂耳朵，“这件事，已经过去了，也就到此为止。我们都不要再提起了，好吗？”
也许是她的这个逃避模样，彻底的刺激了霍景尧。
这个时候，他也顾不得许多，只想让她知道，他的心思。
不要再拖延了。
“亦烟，”霍景尧紧紧的捏住她的肩膀，“从老郑挟持你上天台之后，我们的关系，就在慢慢的变好。你对我，不再像以前那么刻意疏离，你在慢慢的接纳我，适应这段婚姻，我都看在眼里。”
云亦烟缓缓的放下捂着耳朵的手，看着他：“……是，没错。你对我，也比以前，更温柔的。”
“这样就很好，但，太慢了。”
“慢？”
“是的，慢。”霍景尧说，“亦烟，我不想再这样和你继续磨蹭下去。一天进展一点点，一天靠近一点点，要何年何月，我们两个人，才能真正的，彼此相依相偎？”
云亦烟不敢看他，浑身发抖：“你，你别说了。”
“不，我要说。今晚，云亦烟，就在这里，就是现在，我们两个，把话都给说明白了！”
“我不……”
“你没有拒绝的权利！”霍景尧放了狠话，“我要的是一个活生生而娇媚动人的云亦烟，不是一个每天按部就班过着日子，没有快乐和灵魂的霍太太！”
云亦烟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
两个人之间，一直仿，佛都有着一层结界。
他和她都知道，这结界的存在，但，谁也没有直接去撕破它，而是想办法，让它慢慢消除。
今晚，霍景尧要让这层结界，彻底的消失！
他不想再这样下去了！
“我为什么费劲心思的去找聂铭，派人从国外，把他给抓回来？我又是为什么要和莫盈盈演一出暧昧的假戏码？我为什么辛辛苦苦的把聂铭抓回来，又放了他？我为什么，要提出结婚？”
霍景尧一字一句，都在撕开他心底，最深的感情。
“因为云亦烟，我他么的爱上你了，”霍景尧说，“我发现，我爱上你了！在你已经不爱我的时候，我却慌张了，失控了！”
云亦烟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他，张了张嘴，好几次才发出声音：“你……你爱我？”
“是！我爱你！不然那，我要什么女人没有，我为什么要娶你？霍太太的位置，真是这么随随便便，就能给人坐上去的吗？”
“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你非常清楚我的性格。宁缺，毋滥。我要是没有喜欢的人，就算，我一辈子不喜欢一个人，当一辈子的光棍，霍太太的位置，就会一直的空着！”
云亦烟问道：“你爱我？你真的爱我？”
“是！”
她想笑，又想哭，想相信，但是又害怕相信。
如此纠结反复的好几种情绪，在她的心里交战，撕扯着她。
“你什么时候爱上的我啊……”云亦烟最终，还是哭了，“我怎么一点都没感觉到。”
“你问我，我也不知道。”
她哭得更凶了：“那，那你就是不爱啊……”
“不，爱，我爱你，很坚定的爱你。”霍景尧回答，“我发现你和聂铭在一起的时候，我心如刀割。我发现他背叛了你，我恨不得杀了他，却又怕，你会心疼他！”
“可是我当年，追求你的时候，你对我……那么的冷淡，不给我一丝一毫的机会。”
“是我犯贱。”他说，“亦烟，男人都是有这样的心理。追求自己的，不屑一顾。你要是生气，你就打我，当年是我不好，是我错了，是我没有及时的发现，你对我来说，有这么的重要。”
云亦烟真的就攥着拳头，一下一下的，砸在他的肩膀上：“霍景尧，你混蛋！混蛋！”
霍景尧也应着：“是，我混蛋。”
“你为什么一开始不说？为什么不早说？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爱我？”
“因为那时，我知道，你爱聂铭。哪怕是现在，我想，聂铭在你的心里，也有一席之地吧……”
霍景尧自嘲的笑了一下。
到底是他的过错，亲手把她推向了，别的男人的怀抱里，让她的心里，有了别的男人的影子。
要是，一开始他就接受她，哪里还会有这么多的曲折。
“不，不，”云亦烟摇摇头，“我……聂铭，我们……我对他，不是爱情。”
霍景尧的脸上，浮现了不敢置信的震惊表情：“亦烟，你再说一遍？”
“我不爱他，”云亦烟哽咽着说，“可是，我依赖他，我需要他陪在我的身边。你知道的，我工作繁忙，长年累月的一个人，很孤单很无助。我家人又给不了我，任何的安慰和避风港……我需要聂铭这样的人，来扶我一把。”
“你看中的，只是他的陪伴。”
“是。”她说，“爱不爱一个人，是能够明显感受到的。聂铭他感受到了，他知道，我不爱他，他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来……”
霍景尧心里，涌上一阵狂喜。
一直以来，他最介意的，心里最大的那根刺，就是聂铭。
后来，在结婚那晚，他亲自验证了，云亦烟还是干净的，那根刺，瞬间就消除了一大半。
可是，刺还在。
现在，他听见她说，她不爱聂铭，卡在霍景尧心里的那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