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顾子墨应了一声，点了点头。
樊宇、唐竹、鸡毛小青年、林琳，四个人立即都从天台边缘走回到顾子墨身边，席地而坐，这个时候也嫌不了地脏了。同顾子墨、衾欢一起，绕成一个小圈，这样方便交流。
四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说话。等了一会儿，还是樊宇忍不住，挠了挠脖子，看着顾子墨，又看了看唐竹，出声说了一句，“去东区超市，还是西区超市？”
“废话，当然去西区了。生化楼就在西区，好吗？智障。”樊宇话一落，鸡毛青年就怼他。他瞪他一眼，他也瞪他一眼。看情形，两个人这是要杠上了。
“卧槽，就你话多。”樊宇翻了个白眼，脸上满是对鸡毛青年的不待见。
鸡毛青年呵呵，冷笑了两声，斜着眼睛看樊宇，颇为不屑的说：“没话的，那是死人。”
“一定要去超市吗？西区的食堂离我们要近一点。”唐竹冷静地插了一句话，直接打断了樊宇和鸡毛青年幼稚的拌嘴，将话题拉回到正道上来。
“咳叭叭啪啪......”一阵儿奇怪的声音从一旁传来，樊宇、唐竹几人都不由看了过去。就见衾欢手里捧着一串葡萄，吃的啧啧有声。轻松惬意，看戏似的。
“你哪来的？”樊宇好奇地问了一句，但并不追根到底。衾欢自顾自吃着，根本没搭理他的问题，他也不气。伸手一捞，就抓了一小串到手里。另外，在他拉扯的时候，葡萄串上掉下了许多小葡萄，在地上滚呀滚呀。
鸡毛小青年坐在地上，盯着滚到他身边的葡萄粒。手指捏起滚在地上的葡萄粒，擦都不擦一下，直接往嘴里塞。咀嚼了几下，尝了个味道。不错，很甜。
“咦——”樊宇做出个嫌弃的表情，皱着一张脸，吐槽了一句，“这么脏，你还真是不挑。”
唐竹、林琳两人虽然没有出声说话，但看他们的表情，明显也是不赞同鸡毛小青年的行为的。
鸡毛小青年自个倒是全然不在乎他们的看法，一个一个捡起地上的葡萄粒，往嘴里塞。一边吃，一边说：“哟——你们山顶洞人？没看小说呀？食物，可是越来越少的，好吗？！”
“切。”樊宇看都懒得看鸡毛小青年，不屑的哼了一声。
樊宇看鸡毛小青年，是个煞笔。鸡毛小青年看谁，都是煞笔。
衾欢自己吃一颗，给顾子墨嘴里塞一颗，闪瞎单身狗眼，秀得一手好恩爱。对于他们的吵嘴，她是半点兴趣都没有。葡萄串不大，又被樊宇抢了一半多，没吃多会儿，就吃完了。
拍了拍手，衾欢闭上眼，精神力分流，一小部分埋头进入她自己的空间。找出一个花盆，找出一颗种子。手背在身后，摸了摸，摸出它们来。然后，将它们抱进了怀里。在花盆的土里，手指头抠出了一个洞。再将种子放了进去，填了填，将土抚平。
“佩佩，你是有空间？！”那么大一个花盆，衾欢的身子挡不住，分明就是突然出现的。樊宇他们看得清清楚楚，一行人闭上了嘴，陷入了惊愕之中。缓了一会儿，樊宇凑到衾欢身边，小声在衾欢耳边问。同时，瞟了唐竹他们好几眼，小心翼翼，充满了警惕。
瞥了樊宇一眼，衾欢没说话。手里出现一个小瓶子，大概有手掌大小。她拔出塞子，将里头的液体倾倒在土壤上。然后，瓶子往后头一扔，“啪”的一声，碎了个干净。
“你这是干什么呀？”之前的问题，衾欢不回答，樊宇没在意。他是太吃惊，没过脑子，就直接发问了。换位思考，要是他，他也不爱和人说这些。所以，对此，他是很理解的。樊宇注意力转得很快，看着衾欢奇怪的动作，心里莫名慌慌的，又问了一句。
这一次，衾欢回答了，喜上眉梢，乐呵呵的说：“种树哟——”
只是，那拖长的声音，悠悠转转，让人忽地产生了一种恐惧。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什么都说不出来，突地心间浮现一种大恐怖即将降临的感觉。
“嘿！”衾欢手在樊宇眼前挥了挥，唤回了他的神智。
樊宇擦着满头的汗，盯着衾欢手里的东西，眼睛里满满都是骇然。他脸上的肌肉，不受控制的颤了颤，抚着胸口，嘴里连连呼道：“哎哟——”
“佩佩，你这个，玩得太诡异了。我心里好慌，咱们能不玩吗？”樊宇瞪大眼睛，汗流如雨，衣服都被汗湿了。太阳晒着，有一种汗臭味弥漫，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惊惧。
摇了摇头，拒绝樊宇这个不成熟的小建议。衾欢皱了皱鼻子，指头搁到鼻子下面，有些嫌弃。
“还走......不走啊。”林琳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可是，心里还是满是不平。凭什么衾欢就能有空间？她都没有？！衾欢是姐姐，她是妹妹，就该把空间给她！就算不给，之后也不能不顾着她！林琳在心里胡思乱想，语气里难免就流露出一丝不甘不愿。
在她看来，既然衾欢有空间，她还当着所有人的面，吃葡萄。这种举动，她的空间应该是不缺吃的。那就不要冒险，不要离开生物化学楼了吧。
一众人都看向了衾欢，衾欢直接翻了个白眼，冷笑一声，埋头进了顾子墨怀里。
“收拾收拾，下楼。”顾子墨说完，低下头，下巴抵着衾欢的头。等了一会儿，再抬头，扫了在场的人一眼，眼里的冷光，叫他们根本不敢直视。
得了，空间是别人的。他们就算是想抢，也完全不知道怎么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