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黎是个不喜欢将事情憋在心里的人, 她第二天就决定好好跟叶政凌把事情说开。
从别墅去酒店的路上, 叶黎接到一个陌生的来电, 她不认识这个号码，看了一会儿才接起：“你好……”
“把你卡号发到这个号码上, 基金我让人给你打过来。票据给你寄到哪里？”是唐婉的声音。
叶黎怔了一下：“票据不需要了, 一共是多少钱？”
“五百四十八万，里面加上了昨天的二十万车子补偿。”
“谢谢，那二十万我送你们吧，我用不着。”
叶黎挂了电话发去卡号, 手机里很快响起一声短信提示音。
收款5，480, 000.00, 唐婉一分不少、还是把二十万车子补偿打来了。
叶黎重新拨过去电话，那头不再是唐婉接听, 而是一个陌生的声音称是唐婉的助理：“叶小姐，我们唐总说不需要, 您要是觉得不喜欢听到是车子补偿，那就当是基金存银行的利息，唐总说她从不欠任何人。”
叶黎坐在出租车上, 今天的天气不算好，阴云时而遮掩太阳，令眼前的城市陷入阴晴不定里。车子穿行在斑驳的树荫下, 叶黎眼前忽明忽暗, 心情也变得这样复杂与黯淡。
也就是一瞬间, 她低头打开微博，迅速敲下文字。
【心口难言，感谢粉丝们的支持，抽奖，送钱，真的，送二十万。】
她收起手机，下了车直奔酒店的家庭套房。
叶政凌今天没有出门，也是听了叶黎的电话在等叶黎。叶黎一到房间叶政凌便问她吃没吃早饭，要带她去餐厅吃。
叶黎跟着她爸爸走去餐厅，她差不多吃饱时放下手里的勺筷，抬起头。
“爸昨晚几点钟睡的？”
“你们走后我就休息了。”
骗她的吧。叶黎说：“爸爸认识昨天车子上那位女士吗？”
叶政凌朝她笑：“不认识。”
“那我为什么看见爸跟着她们从商场的咖啡厅一直去了那条道上，你就是为了保护她们才跟人家撞车的。”
叶政凌顿了片刻，轻笑：“乖女儿，我就是看人家阿姨长得好看，你又不是不知道爸爸以前经常应酬，常爱跟美女打交道。”
叶政凌说的这些都是真的，叶黎从前也这么以为。在她成年之后，她爸爸常常应酬，也喜欢在应酬上跟单身女性打交道，但是后来周伯伯告诉了叶黎一切都是假象。她爸爸在外人眼里谈笑风生，做出十足的暴发户派头，恐怕都是为了掩藏下心底那份痛苦。
周伯伯说，这些年她爸爸一直单身，从来没有乱来过。
“爸别骗我了。”叶黎低头搅着杯子里的蔬菜汁，“爸爸，我们身上还有钱吗？”
“你别担心，爸爸还有钱。”叶政凌安慰叶黎，认真跟她说，“爸借给别人好几百万呢，这些外债我一点点去收回来，差不多再有三天房子就可以还回来了，咱们可以回家了。以前照顾你的赵阿姨我也还会请她回来继续照顾你……”
“爸，我有钱了。”叶黎将手机短信拿给叶政凌看，“美唐天使基金，你从十年前存到现在的钱有五百二十八万，我跟唐婉支取了。”
叶政凌一瞬间紧望住叶黎，“你都知道了……”
“我全都知道了。唐婉是抛弃了我的亲生妈妈，华歌是她现在的女儿，那是她的小格格，她可宝贝着呢。”叶黎说得无足轻重，伸手握住她爸爸的手，“爸，你别傻了，你还年轻，虽然我平时老说你是老人家，可是你看你顶多才三十几岁，走大街上外人还以为我是你小女朋友，别想唐婉了，你再给我找个妈妈吧，我不介意。”
“你胡说什么！”
“你凶我干嘛……”
叶黎努力睁大的眼睛里晶莹闪烁，叶政凌双唇颤抖，暗哑说：“爸爸没凶你。你妈妈她……有认你吗？”
“你四不四傻啦，昨天那个场景你觉得呢。但是你别再多想，反正我从出生后就跟她分别，也没什么感情，她就是个路人，现在只要你过得好我就没什么可伤心的了。”
好久一阵沉默，耳边只有餐厅里客人的脚步声。
“爸爸对不起你。”
……
父女两个走出餐厅，叶政凌没有再提关于唐婉的任何事，在叶黎身前已经如往常一样谈笑，仿佛一切都不曾发生过。
叶黎也没再提，父女两个商量着这笔钱该拿来用在哪里，叶政凌否定了继续恢复从前的公司这个想法，毕竟他的名声已经受过影响，再在这个领域里恐怕难维系客户关系。叶政凌将这个问题交给了叶黎。
“你们年轻人想法多，让小顾帮你也想一想，爸爸都听你的。”
叶黎苦恼，她会做什么？
这个问题她想了一天，无聊在网上搜了好多相关的资料，什么美妆博主卖化妆品呀，打造自己的服装品牌呐，还有开个网红餐厅什么的一搜一大堆，这些答案都似乎像是时下流行的标准答案，叶黎没什么兴致。
她点开微博，最新那条抽奖博文下已经有十万条评论，而热搜榜上也出现了“热门博主抽奖送20万”的标题。叶黎从众多评论里挑了两个觉得合眼缘的粉丝，重新发博@了这两个粉丝，公布了中奖名单。
余珍这时给她打来电话：“我天，我离中奖就只差了一秒钟，正要给你留言你已经抽中别的小仙女了，扎心！”
叶黎哈哈笑，余珍跟她其实是说起正事：“你知道吗，公司这次差不多是走进死胡同了，苏以一直向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