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闻着香燃烧出的榆树香气，听见了清脆的铜铃声，心境是前所未有的平和……
等她念完经文，靳尚泽也带着小石头回来了。
“妈妈，我看到小猴子了，还喂香蕉给他们吃了。”小石头立刻就一脸兴奋地朝她扑过来，纪青春连忙接住他。
纪青春一边伸手去摸他的背看有没有打湿，一边问道：“那小猴子开心吗？”
小石头立刻大声道：“开心！我还和他做朋友了，下次过来我就给它们带猕猴桃吃。”
纪青春就笑了：“那小石头开心吗？”
小石头就笑眯了眼：“小石头也开心！爸爸说待会儿还有很好吃的斋菜吃。”
纪青春正听着，忽然有什么东西落到了她的头上。
还没等她拿下来看，小石头就笑嘻嘻道：“嘻嘻，爸爸还给妈妈编了花环，可漂亮了。”
纪青春愣了愣，犹豫了一下，站起身低低对靳尚泽说了一声“谢谢”。
靳尚泽温柔地凝视着她：“很好看。”也不知道说的是花环，还是带花环的人。
纪青春却是脸一热，心脏克制不住地悸动了一下。随即移开眼，不敢去看他饱含炙热爱意的双眼。
靳尚泽看着她微红的脸，愉悦地勾了勾唇。
中午在寺庙吃了午饭，纪青春和靳尚泽又带着小石头把剩下的地方都逛了一遍。
下山的时候，小石头就已经逛累了。
这一次，他一见靳尚泽蹲下身，就自发自觉地趴到他的背上，两只小手攀住了他的肩膀，让靳尚泽背著。
小孩子累了就容易困，刚下山，小石头就有了困意。
他半眯着眼，把侧脸贴在靳尚泽的背上，咕哝道：“妈妈，你的背好宽好暖和，趴著好舒服。”
全身心都在透露出他对靳尚泽的信赖，靳尚泽的父爱被勾动，声音极低极柔地“嗯”了一声。
小石头又嘟囔了一句什麽，突然凑到靳尚泽脸上亲了一口，亲完又缩了回去，安安稳稳地靠著他。
小手搂着他的肩膀，打了个呵欠，眼皮徐徐垂下，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反倒是靳尚泽站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继续往前走。被小石头亲过的地方似乎发着烫，直直熨帖到了他的心里。
纪青春无声地将小石头衣服上的帽子扣在他头上。
陆续还有人上山来，迎面过的人们，或多或少投了些儿视线在他们身上。因为这一家三口的颜值太高了，看着就让人纷纷忍不住侧目。
山里忽然起风了，靳尚泽就默默地往前跨了一大步，走到纪青春前面，用身体挡住迎面吹来的凉风。
纪青春怔怔地看着他高挑颀长的背影，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
这时一声悠远低沉的钟声从山顶传来，纪青春的心口一悸，停住脚步，回头朝山顶望去。
山顶处一尊巨大的佛像，佛相慈悲，悲天悯人。
忽然，她心里有什么东西就释怀了。
这一天之后，小石头和靳尚泽就越发地亲近了，已经完全接受了他的存在，甚至帮爸爸追起妈妈来。
有他当润滑剂，纪青春和靳尚泽的关系渐渐得到了改善，虽然过程很缓慢。
——
三个月后的某一天，纪青春晚上多喝了点红酒就醉了，于是和靳尚泽就顺理成章地酒后……
等第二天中午纪青春睡醒后，躺在被窝里简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靳尚泽了。
笃笃笃——
在规律的敲门声之后，门缓缓打开，然后从门缝里露出一颗圆滚滚的小脑袋，眨巴着大眼睛瞅着屋子里的两人，“妈妈，我喝完奶了！”说着还把喝完的杯子伸出来晃了晃。
纪青春红着脸，强做镇定道：“嗯，那小石头先去楼下坐一会儿，妈妈换好衣服就下去吃饭。”
“好的妈妈！”小包子乖乖点头。关上门，扭头就气势汹汹地找靳尚泽去了。
小家伙仰着小脑袋，鼓着腮帮子指责靳尚泽：“爸爸，你又欺负妈妈！！”
靳尚泽伸出一根节骨分明的修长手指，轻轻在小家伙的包子脸上戳了一下，成功戳破了鼓鼓的包子。
收到儿子不满的眼神之后，他才慢吞吞地收回手。深邃的视线投向紧关的大门上，提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你想以后天天跟爸爸妈妈在一起吗？”
“想！”小石头想都没想就大声回答，小奶声都在走廊上有回音了，可见他有多么想了。
“可是爸爸，你不要转移话题！”小石头可不是那么好忽悠的，下一秒就回到了正轨，板着一张已经变成包子的小脸非常严肃地瞪着自己爸爸，义正言辞地控诉，“你欺负妈妈是不对的！”
看到儿子这么维护软软，靳尚泽觉得很欣慰，不过儿子这么跟自己说话还是欠教训。
于是他把大手放在小石头的小脑袋上狠狠地揉搓了两把，直到把小家伙帅帅的发型都弄糟才罢手。
“蠢儿子，想要和爸爸妈妈永远在一起就乖乖卖萌。”男人的手劲儿大，小石头的小身板被搓地晃来晃去，险些儿没能站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