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慎服下？”我狐疑地看着他，冷声说：“我看，是你故意给他服下的吧。”
夜凌苍不屑地笑了笑：“我才不会做那么无聊的事。”
蓦地，北冥焰冷声打断：“你故意不想让志儿长大，因为他是我儿子，将来会和我一样，继承冥王之位，所以，你就让他的心智永远停留在七岁，这样他就当不了冥王了，不是吗？”
我这才恍然大悟，忍不住骂道：“夜凌苍！你这个混蛋！为了你的一己之私，这样害我的孩子！”
夜凌苍毫无不在地耸耸肩，旋即又垂眸问志儿：“你说，义父害过你吗？”
志儿拼命摇头，小脑袋摇得像个拨浪鼓：“义父没有害过我，是志儿自己不慎服下了童心丸，根本不关义父的事，义父还曾带我四处寻医，治疗此病，你们不要冤枉我义父！”
我心底一沉，这孩子，现在口口声声帮着夜凌苍说话。
也许，他根本还接受不了我和北冥焰。
不过，志儿到底是在夜凌苍身边长大，一时接受不了其他人也是人之常情，我相信时间能治愈一切。
半晌，身后那一众阴兵，终于将夜凌苍的府邸清理干净了，夜凌苍也该离开这里了，从今以后，他也无法再踏足这间府邸。
夜凌苍看了一眼，就默默蹲下身，“志儿，义父该走了。”
志儿的一张小脸，立刻涌起几分惊恐：“义父要去哪？”
夜凌苍苦笑：“义父不能继续住在这里了，你也该走了。”
说罢，他朝我和北冥焰看了一眼，又转眸对志儿说：“你的亲生父母来接你了，你该和他们回家了，留下来只会受苦。”
志儿猛地摇了摇头，放声大哭：“不要！我不要离开你！我要跟你一起走！义父搬去哪里住！志儿也要跟去哪里！”
我轻叹一声，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
“志儿乖，从前义父骗你说，你娘亲抛弃了你，其实她没有，她离开你只是迫不得已，你娘亲很爱你。”
夜凌苍看了我一眼，眸中闪过一丝我看不懂的迷离。
只是，他现在说这些，也是于事无补，我欠志儿的，一辈子也弥补不了。
半晌，在夜凌苍的一再哄劝下，志儿终于眼泪汪汪地放开了夜凌苍的手，朝我和北冥焰走过来，却还是三步一回头地看着他。
那晚，我和北冥焰领着志儿，回到了冥都。
我将他安置在一间寝殿，又细心地替他换衣服，给他洗脸，几乎做了我能想到的一切事。
仿佛只有这样做，才能让我心里的愧疚，少一些。
只是，志儿从始至终都闷闷不乐，也丝毫不看我一眼，兀自垂着脑袋，仿佛灵魂被抽走了一样。
曾经我在酆都，他好歹还主动跑过来，拉着我的手叫我娘亲，可如今，他却连看都不愿意看我一眼。
如今我算是懂了，之前在酆都，一定是夜凌苍让他喊我娘亲的，志儿才那么乖巧的，巴巴跑过来和我套近乎。
一切都是因为夜凌苍，这孩子只听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