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秋后算账
顾晋东阴沉着脸，对媒体模棱两可地说了几句“从长计议”之类的话，就把顾明笙拉了下来。
主人家面色不豫，宾客自然很快就一哄而散。
顾晋东将顾明笙拉回了套房，脸上阴云密布。顾明珠和柳芸小心翼翼地跟着，不敢触他霉头。
一到房间，顾晋东就将顾明笙甩在了地上，扬手就是一巴掌。
顾明笙白皙的脸上迅速就浮现了通红的掌印，她却连眉头也没有皱，冲顾晋东挑衅地笑了笑。
顾晋东恼极了，抬手还想再打。
“住手！”
顾晋东肩膀一吃痛，回头就看到自己的老母亲莫华珍一拐杖打到了自己身上。
莫华珍看到明笙的手腕和脸都是红肿一片，再想到刚刚管家说的话，不由有些心疼。
明笙这些年在家里受到的委屈与不公，她悉数看在眼里，但她也改变不了自己的儿子，只能私下里更加偏疼明笙一些。
莫华珍操起拐棍就往明珠身上挥了两下，道：“瞧你做出的孽障事！还不快给你妹妹道歉。”
顾明珠小嘴一扁，刚要顶嘴，便看到了柳芸正拼命冲她使眼色，勉勉强强地垂下了头。
柳芸冲了过来，护住明珠，道：“妈，妈，你别打她，要打就打我，是我没教好明珠。其实两个孩子也是两情相悦，只是……”
“两情相悦？”莫华珍收回拐杖，又看了眼站在门口张望、已经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的邵景恒。
邵景恒不笨，也看多了豪门争斗，从顾晋东的反应他已是看出明笙再怎么倔强也绝对是拿不到股份的。况且如今事情已道了这个地步，他两厢权宜了下，说：“奶奶……是……我和明珠是两情相悦，只是之前爷爷……”
他缩回了后面的话，意思自然是明笙不过是他爷爷定下来的。
刚刚站起来的顾明笙微微晃了晃，紧咬着的嘴唇几乎要溢出血来。
他们才是两情相悦，所以邵景恒曾经对她说过的那些甜蜜情话，大概都只是她在做梦了？
原来世界可以一夜之间变得这么可笑。
莫华珍搂住明笙，狠狠对邵景恒道：“你是别人家的孩子，我不能打，不过这两天我迟早会会会你爷爷。我们顾家是比不上你们邵家，但我们顾家的女孩子，也不能这样任你们欺负！”
顾明珠趁着她不注意，偷偷地剜了莫华珍一眼。
顾晋东微微一皱眉，说：“妈，我们集团和邵氏牵涉得比较多，公司的事情你不懂，这个事情还是我来处理吧。”
“你来处理？你的处理不就是委屈我们明笙吗？还有股份的事情，明笙说得也没什么错，今天又是她的生日，你做什么下狠手打她。”看着明笙刻意忍住眼泪的模样，莫华珍心疼得不行。
“妈。”顾晋东加重了语气，道，“明笙现在年纪还小，又不懂公司业务，拿着这么多股份，除了会被人骗还能做什么的。我是她爸爸，她把股份转给我又有什么不对。也不知道她是听了外头别人的什么风言风语，今天这样胡闹！”
说到公司的事情，莫华珍就不再言语。她到底是个上了岁数的女人，觉得顾晋东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不由就叹了一口气。
“奶奶，我没事。”顾明笙反手搂住了莫华珍，她知道，这个家里，顾晋东向来是说一不二的，奶奶除了呵斥上一两句，根本不可能动摇顾晋东的想法半分。
莫华珍只觉得头晕目眩，叹了口气：“一家人何必要闹成这副样子呢。明笙，我们先回家慢慢再说。”
想到刚才那瓶红酒，顾明笙现在哪里敢回家，将手从莫华珍怀里抽了出来，道：“奶奶……我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