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二十左右的大小伙子，突然打听一个四十岁女人的消息，还问人家结婚的事，是个人都觉得有些奇怪。
服务员仔细的看了看两人，已经都做好了报警的准备，东方岳赶紧又开始撒谎。
“呵呵，大姐，您别瞎想，我啊，认识你们老板娘，只不过很多年没见过，我一个阿姨当年和你老板娘在一个学校上过学，这次我过来原本想联系一下，想不到她不在医院上班了，倒是在这里开了个饭店，所以才向你多问了几句……”
服务员年纪不大，显然没有秦大妈好骗，只是哦了一声，明显的还是不太相信，看情况下楼就得给赵静婷汇报去。
东方岳摇摇头，知道说服不了，只能随她去了，果然，不大会功夫，一个中年女人端着一碟花生米笑盈盈进来。
不是别人，正是潘娜娜觉得有些惭愧的赵静婷。
“呵呵，二位，第一次来我们店吧，今天生意好，专门给二位送盘花生米下酒。”
赵静婷的性格比较外向，放下花生米也没有要走的意思，而是端起茶壶，又给两人添起茶水，一边倒茶一边笑着问。
“呵呵，刚才我听服务员说哪位是阿姨还是我同学……”
东方岳接过茶杯道了句谢，笑着回应。
“是啊，我来这边出差，阿姨就让我顺道来看看你，她说你在县医院妇产科上班，想不到你现在开饭店了……”
赵静婷的脸色稍微变了变，她从医院离开，已经十八年了，实在想不到还有人知道这事，只能尴尬的笑笑解释。
“呵呵，我早就不在医院上班了，这算下来都十好几年了呢……”
“我阿姨说她和你分别的时候你还没结婚了，刚才我问服务员，说你孩子都十好几了……”
“呵呵，当然，我都四十二了，孩子当然十好几了，当初我从医院出来没多久就结婚了，然后和我老公在医院旁边开了家饭店，一开就是十几年了，孩子都上高二了，一晃这日子过的真快，对了，你阿姨是谁啊？”
东方岳脸现笑意，一字一句的慢慢开口说。
“我阿姨是你大学同学，也是你职业生涯中最后一个病人——潘娜娜……”
咣当！
赵静婷手里的茶壶掉在了桌子上，茶水四溢。
“你们……你们认识小娜？不……不不不……你们不可能认识小娜，你们看年纪才二十岁左右，小娜都去世十八年了，那时候你们才两三岁，不可能认识她……”
东方岳暗暗给赵静婷竖了竖大拇指，这人的反应能力的确一流，瞬间就找到了自己话里的漏洞。
随后他起身反锁了包间的门，重新坐下后，喝了口茶，悠悠开口。
“我们的确不是潘娜娜的亲戚，但又的确认识她，她的事情也全部知道，至于这其中的故事，说起来就长了，而且有些匪夷所思，就算说了你也不太会信，不过请你相信，我们来此并没有恶意，只是想替潘娜娜给你说声谢谢，再说一句对不起。”
一声谢谢，是谢当年赵静婷在手术台上挽救孔天赐的命。
一句对不起，是潘娜娜毁了赵静婷的前途，所欠下的歉意。
两句话，让赵静婷立刻泪如雨下，胖子一边吃着红烧肉，一边给赵静婷把纸巾盒推了过去。
“您也别太难过了，事情过去了这么多年，一切都是命！”
“不……应该是我给小娜说声对不起，如果不是我担心前途犹豫那几分钟，应该……应该能救下她的！”
“即使你救下她，孔家人也会找你麻烦，医院照样也会因为你违反规定而开除你，对你来说，改变不了结局……”
“不一样，起码我良心不受煎熬，都是我当时太自私了，没有第一时间抢救她，这些年我内心一直都在自责……”
“羊水栓塞……就算你第一时间抢救，以当年县医院的条件，估计也抢救不了吧……”
听到东方岳说这个，胖子凑过来小声问他。
“喂，羊水栓塞的事你也懂啊？”
东方岳捂着嘴小声回了一句。
“来之前百度过……”
两人正嘀咕着，旁边的潘娜娜给东方岳请求了一番，东方岳无奈，只能对赵静婷问道。
“您……相信这世上有灵魂吗？”
怕把对方吓着，东方岳还专门把鬼魂说成了灵魂，赵静婷如泣如诉，悲悲戚戚的点点头，胖子大喜，拍手叫道。
“妥了，既然你相信就好办了，小娜，你就现身和你朋友好好聊聊吧……”
他的话音刚落，在旁边空的座位上，突兀的出现了潘娜娜的身形，一言一行，一颦一笑，都定格在潘娜娜陨落的那个年纪。
“小娜？”
“静婷……”
东方岳朝胖子撇撇嘴，示意他出去，胖子一手端着红烧肉，一手拿着剩下的半瓶白酒跟着出了门。
约莫一顿饭的功夫，包间门打开，赵静婷的眼睛哭的红红的，里面空空荡荡，显然，潘娜娜已经隐去了身形。
“谢谢……谢谢你们……让我时隔这么多年，还能见上小娜一面，亲口给她说声对不起……”
“应该的，你是她的恩人，她这也算连累了你，所以一直也都想对你说声对不起……”
赵静婷苦笑着擦了擦眼睛，摆摆手。
“唉，就像你之前说的，这都是命啊……如果当初不出这档子事，或许我还在医院，也就不会碰到我现在的老公，更不会有我现在的儿子和家庭，总之我对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