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频里……”
“视频里什么都没有！”董总握紧双拳，咬着后槽牙说，“亏老子还花了五十万去买，结果呢，里面连真凶的半个影子都看不到！”
“真凶是没有，但是……”眼镜女四处瞧瞧，确定没有人才凑近了小声说道，“画面里那个站在少爷身旁牵着萨摩耶的女孩儿……”
“她怎么了？”
“就是刚刚进来给栾总送咖啡的那个女员工！”
董总心中呼哧一震，头皮极度发麻，这怎么可能呢？怎么会那么巧？
再一想，拍摄的人当时既然在现场那就肯定看见了小儿子受袭的全过程，然而后期画面里居然把真凶的身影全部剪掉，思来想去只剩下一种可能，那就是这名凶手拍摄人认识而且绝对惹不起。
细细数来，整个z市，又能有几个能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就动他董总的宝贝金疙瘩？
霎时，董总明白了，为什么在生意场上一向以诚信著称的栾大总裁会选择在今天咬他这么大一口。
可是，为了一个女人，还是公司里一名小小的不起眼的员工，至于么？
会议室内林熠也急不可耐，“栾城，你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栾城转转笔，不说话。
林熠真的要疯了，“你知道我们这个合作案只给了董总么？你把价钱提高到之前的三倍，他万一放弃不买，我们这么几个星期辛辛苦苦做出来的方案不就打水漂了！再退一万步讲，无论他今天是答应还是不答应，今后都很难再跟咱合作，失去这么大的一个老客户对咱们公司只有弊没有利！再说，万一今天的事儿传出去，说你栾城在节骨眼儿上乱加价，你的名声怎么办？今后谁还愿意跟咱们合作？不是，爷，您到底在瞎琢磨啥啊？”
林熠摸不透栾城的想法，从来都没有人摸透过栾城的想法，他的心思，总是深不见底。
不一会儿董总和眼镜女回来了，林熠发现董总脸上的表情更加凝重，心中一空，今天这案子铁定玩完。
谁知……
“栾总，我考虑过了，鉴于我们期待的是长期合作，自然之间也不该存在什么芥蒂，所以这次……就按你说的来！”
这特么……林熠看不懂了，董总怎么就……栾城这是赌了把大的啊！一眨眼的功夫，三千万的买卖瞬间翻了三番。
签完合同后林熠兴冲冲的说：“董总，我送送您。”
“不用，”栾城拦住他，“我去就行。”
栾城？送顾客？
这又唱的是哪家的大戏？
林熠绷直了腰板儿站在会议室门口化成一塑雕像，无法理解栾城今天的所作所为。
这时沈陌欢走过来啪的一巴掌甩在他屁股上，哼道：“不错，还挺有弹性！”
林熠坏笑，悄悄沈陌欢的屁股，调侃道：“要不咱们比比？”
沈陌欢：“滚！”
门外，栾城亲自送董总出门，送的董总衬衣全部汗湿，腋下漏出难看的汗渍印子。
“栾总留步，”董总勉强挤出一丝笑意，最里面全是苦涩。
“董总，”栾城一手插在裤兜里，半靠在车头上，语气平和的问道，“您家贵公子怎么样了？”
“……”董总掀掀唇，舌头麻木，嗓子发不出声音。
“我听说他伤的不轻，还毁容了，真是可怜，也不知道是谁下手这么残忍！”栾城啧啧两声，从兜里掏出一张名片，“这是我一朋友，现在就职于美国洛杉矶一家知名医院，你可以去找他试试。”
“麻烦栾总了，我儿子我有办法……”
“我想我说的还不够明白，”栾城打断董总，原本冷冽的目光忽然变成如刀锋一般凌厉，似乎能够顷刻间撕开董总的脸，削断他身上的每根骨头，“我的意思是，这里的医院没有那里的安全，你家公子要是真想不再次遭昨晚那样的罪，从此不再踏入z市是最明智的选择。”
“我……我知道了，”董总默默接过名片，手指不断发抖，“感谢……感谢栾总好意。”
栾城嘴角一勾，笑容跟寒冰一样深入董总的骨髓，大手一拍车顶盖，“开车！”
等楚晗从咖啡店赶回公司的时候，栾城已经不在会议室了，她蹑手蹑脚的走进总裁办公室，里面栾城年如一日的审阅着桌上的文件。
楚晗也习惯了，遇上这种画面保持沉默不去打扰是最正确的选择，加上回来的时候因为跑的太急扭伤了脚，只能瘸着腿拖拉一路，这会儿已经累成狗，拽着疲倦的身躯她坐在了一旁的沙发上，没事儿干就翻阅起一旁放的杂志。
其实说白了看也看不懂，上面写的专业术语太多，大部分还是花里胡哨的外语，楚晗翻翻多数是在欣赏里面的各种插画，一面儿出来个美女，一面儿出来名帅哥，再翻一页是欧式奇妙的部落格，动人唯美的夕阳景。
看着看着楚晗的目光突然一滞，顿时被画面里一处别致的沙滩所吸引，如蓝宝石一般清澈瑰丽的海水，浪漫充斥这梦幻性感的粉色沙滩，一排排色彩斑斓样式特意的精致别墅……
楚晗看的入迷，不知不觉口渴了，揭开手里的纸杯喝了一大口，心里还在遗憾这么漂亮的地方，只可惜旁边的文字看不懂。
骤然……这味道……
哇啦，楚晗一口吐出来，定睛一瞧，接住她那喷出来的一口的不是杯子，而是……一个人的手？！！！
楚晗一抬头，头顶上方乌云围绕，正好撞见栾城那张铁青的面孔。
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