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苏小姐，总裁今天办公很累，想要休息了，因为半夜会有一个与美国公司那边的视频会议要开，所以总裁今晚就睡在办公室里，所以……”
黎睿做出为难的神情，目光躲闪着不敢看我，我的目光一直落在已经暗下去的办公室窗户，心里没有失望是假的。
我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发什么疯，明明已经知道答案的，却还非要固执的来求证，到最后羞辱的还是自己。
“麻烦你告诉程先生，张晓慧就是那件事的幕后主使，你不要跟着我了，我想自己回去。”
没等黎睿回答，我就直接越过他往电梯口走去，许是我的态度太坚决了，而且我说的消息很重要，所以黎睿重新进了办公室，在我进入电梯之后他也没有出来，我倒是松了一口气。
我不想让别人看到我的软弱，更不想让他知道我对程璟天有情。
我从来没有对一个男人如此用心过，以前和季凡平在一起的时候，我只是习惯了和他在一起，习惯了他对我的好，而且我不排斥他，我以为那就是爱情，后来他离开我了，我更多的是有一种被朋友背叛抛弃的伤感，却没有失去爱情的痛感，所以一年后我们再相遇，我对他的感觉也消失殆尽了。
我知道那不是爱，我不爱季凡平，他只是我生命里的一个过客，他离开了，我也就忘了。
但程璟天呢，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分钟我都是喜悦中掺杂着痛苦的，我记得有本杂志上这样写过：“喜欢一个人是，和他在一起的每一秒都是快乐的，而爱一个人是伤感的，爱一个人会想要有未来，是会心痛的。”
我不敢说对程璟天是爱，活了二十年，我也没有搞懂爱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但我在看到他为我忙碌的身影、在被他拥在怀里的时候，我不止一次的想过，如果这就是永远该有多好。
可是现实的鸿沟横在我们面前，我们身份的差距，地位的悬殊就是不可跨越的障碍。
我一直都没有搞懂程璟天对我是什么心思，他时而温柔，时而无情，像是喜欢又像是仇恨，我不明白他接触我有什么意图，不过我有什么好图的呢，我什么也没有。
有人说过，在爱情里，谁先认真，谁先爱了，谁就输了。
而在程璟天的爱情博弈中，我现在已经输了。
“叮。”
电梯到达一楼的时候我在里面站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要出去，小保安很尽责的还在门口守着，虽然他很会巴结人，但他生活的也很不易，是这样的生活早就了他。
“苏小姐？黎助理呢？他没有和你一起下来吗？”
小保安很机灵，我记得黎睿只是叫过我一次‘苏小姐’他就记住了。
我轻摇脑袋，“没有。”
说完这两个字后我就抬步离开了程氏大楼，小保安站在门口目送了我好久才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
我漫无目的的大街上走着，现在时间是晚上十点多，还不算晚，对于这座有着无数夜生活的年轻人来说，现在的时间刚刚好开始夜晚的旅途。
我其实只是想散散心理通自己的思维罢了，所以为了防止黎睿开车跟着我，我挑了好几条小路拐进去，但周围都有很热闹的街市和人群，我并不担心自己的安危。
令我庆幸又失望的是，程璟天给我的手机一直安静的躺在我包里的角落里，没有任何响声，好像除了江晶以外，也没有人再关心我的死活了。
这座城市很繁华，我从小在这里长大，到后来入了社会才发现以前自己的生活有多么的颓废，我从未好好看过这座城市的夜景，没能看看闻过这里的空气，没有认真躺在草地上看蓝蓝的天空上白云飘飘。
这一刻我突然觉得有些迷茫，这二十年来我活的都很失败。
有爸爸宠爱时，我活的无忧无虑，挥金如土，每天和那些所谓的名媛混在一起，但当我落魄的时候她们各个像躲瘟疫似的躲着我，入了社会之后，我与母亲断绝关系，沦落风尘之地，每天强颜欢笑，使尽浑身解数去取悦男人，从未想过自己也有怀疑人生的一天。
在经历了江晶这次意外之后，我开始排斥这个工作，我不想再回去，继续这条不归路了。
此刻的我站在过街天桥上，看下面川流不息的车辆喧嚣而过，按了发动机的车辆就是永远不会累的机器，假如人也能如此，就好了。
就在我感受着夜风吹拂在脸上，思绪渐渐清明，情绪也变得冷静的时候，手机铃声却毫无征兆的响了起来。
在掏出手机之前，我心跳如雷，心里竟然期待着手机屏幕上能显示的名字是我心中所想的那个人，但这种想法却也告诉了我，即使存有失望，我对他竟然还抱有希望。
这种感觉最强烈的时候是我看到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冷辰”两个字的时候，我没想到来电话的会是他。
我的手指在屏幕上摩擦了好几秒才接通电话，然后把手机放在耳边，并没有说话，我们都互相沉默着，但安静下来的时候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声。
“苏沫，是我。”
冷辰的声音很轻，也很温柔，他说话的时候我仿佛能看到他就站在我面前，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意，儒雅的如同古代的书生。
“恩，怎么这么晚了还没有休息？”
在我认知里，冷辰应该是老干部类型的，至少他不会有那么多杂乱的私生活。
他干净纯洁的如一块美玉。
我听到话筒那边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