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理敬妃的话，楚王发号施令，“说，你听见了什么。”
“皇上，”敬妃还想说什么，就被皇后淡淡起伏的声音给止住，“敬妃，稍安勿躁。”
皇后让她稍安勿躁，敬妃心里却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要是皇上真的听信了杜雨贤的话，那她还活不活了。
杜雨贤嘴边浮着一抹微微的笑，她猜的没错，皇上心里，果然还是在意的。
或许，她心中微觉讽刺，或许楚王早就怀疑过月华的死，只是他碍于自己的面子从未说起过而已。
“雨贤听见了什么，雨贤觉得还是让这两个人亲自告诉皇上比较好，”杜雨贤微低着头，忽然眸光一转，看着敬妃，“敬妃娘娘，那就麻烦你将那天在假山后说过的话再重复一遍了。”
敬妃的眼眸中尽是惊恐慌张，看着杜雨贤，一时语塞。
怎么办？现在该怎么办？
“将军夫人，”明妃轻轻扯过敬妃，脸上挂起了笑容，分外客气，“不知道将军夫人要让姐姐重复什么话？方才听闻将军夫人提及月华姐姐，她已经过世多年，宫中偶有嘴闲之人议论也正常。可是这与姐姐又有何干？”
杜雨贤的眸子转向明妃，她看的果然没错，这个明妃的心机气度城府，都不知道要比这个敬妃高出了几个层次，她不明白，这样一个善于隐藏的人，为什么甘心屈居在敬妃这样一个没大脑的女人身后。
“啊？”杜雨贤瞪着大大的眼睛，都是惊讶之色，“明妃娘娘记性不好，那日分明就是你与敬妃在假山后面说月华的死别有蹊跷，还说什么不能让人知道。”
“其实我不是故意的，”没待明妃反驳，杜雨贤继续装天真，“那天我真的只是路过，哪里知道你说不能让人知道呢。后来你们发现了我，我也是一个字没有说的。”
再后来，杜雨贤就遭到人的刺杀了。
杜雨贤不着急着解释，她刚刚的那通话，足以引起楚王的怀疑。毕竟那天刺客的事情，是真实存在的。
绕是淡定的明妃，那镇定的眸子也闪了闪，“将军夫人说笑了，我不记得什么时候见过将军夫人。”
只要她打死都不承认，那杜雨贤也就是说说，她并没有证据。她不承认，就没人能奈何的了她们。
楚王的脸色也已经越来越来沉，越来越难看了。
最后明妃的一句话，让杜雨贤顿住，楚王的目光落在杜雨贤身上，看看她还有什么话要说。
敬妃也在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得意的神色，“将军夫人，你这诬陷人的水平也太拙劣了，什么月华，我看分明就是你想将祸水东引。来诬陷我和明妃妹妹。”
也许是敬妃的气势太过凌冽，杜雨贤吓的眼睛氤氲出了一层雾水，“敬妃娘娘，看来你的记性是真的不好。我为什么要说谎呢，你难道忘了，那天楚果果也在的啊！”
轰的声，敬妃的嚣张凝结成了冰。
楚果果？她怎么忘了，那一天，她们遇见的人中，还有楚果果。那个十八公主。
明妃显然也没有想到这一层，楚果果在宫中实在是太不起眼的角色，她后来根本就将她抛在了脑后。
杜雨贤继续装可怜，“皇上要是不信，可以叫果果过来问问。我相信，小孩子的记性还是比较好的。毕竟有人是贵人多忘事嘛，连自己说过的话和见过的人都忘记了。”
楚王龙袍一抬，“宣十八公主进来。”
楚王在吩咐人的同时，那锐利的如同钝刀的眼光刮过敬妃和明妃的脸，眼底的怒意和杀意同事迸现。
敬妃和明妃僵住了。
楚果果进来的时候，手里抱着一个大大的布娃娃，杜雨贤也不懂，好像是个什么吉祥兽。她今天看上去似乎很高兴，脸上都洋溢着灿烂的笑。
她一进大殿，杜雨贤看见了跟在楚果果身后，一脸宠溺的楚钰。
后来应该是感觉到气氛不对，才抬起头来，却望见了他母后敬妃的眼睛。
只是一眼，楚钰脸上的笑瞬间就消失不见了。即便再傻，他也能从他母妃的眼中看出什么。
楚果果先是向皇帝行礼，然后笑着跟杜雨贤挥她肥嘟嘟的手，“将军夫人姐姐，我们又见面了。”
杜雨贤对她微笑，看见楚果果如此灿烂的眼睛，她心里就涌出一股酸涩。
“好啊！”她笑着回应她。
“果果，过来，”江世远在大殿上朝楚果果招手，她微附身，眼里是轻轻的笑。
看见江世远，楚果果的眸子一怔，脚没有挪步，那是看见一个陌生人最原始的防御反应。
最后她还是抱着手里的娃娃，朝江世远走过去，叫了一声，“娘娘。”
皇帝的妃子众多，楚果果不一定都认识。但有两个人她是不想认识也得认识的，一个是皇后，一个就是父皇最宠爱的江世远。
“你告诉我，”江世远的视线跟楚果果齐平，红唇一动，“那天你跟雨贤姐姐遇刺，有没有预料这两个人。”
她染着豆蔻的手指向敬妃和明妃。
楚果果顺着江世远的手指望过去，她的年纪本来就小，又是刚来，自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见到敬妃和明妃，她大大的眼睛愣了愣，“敬妃娘娘？”
敬妃是她楚钰哥哥的母亲，她自应打过招呼。可是她一直知道，敬妃一直都不喜欢她。
可是现在却蹲下来，对她笑着伸出手，“果果，过来。”
她笑的眼神，那样急，就像地狱来的恶婆婆。楚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