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
程素依稀能感觉得到程老爷子的语气有些不对劲儿。
果然——
“苏苏，你最近有没有去医院看望你妈妈？”
程素对苏梦没有什么感情，知道她现在昏迷不醒，已经依靠呼吸机还有营养液躺在医院半年之久，便也没有去看望过她。
骤然听程老爷子问起这件事儿，她的心咯噔一下。
思绪快速转动，方才开口：“爷爷，我最近找到了一份新工作，还没有去医院看望妈妈！”
程苏苏一般每个月会去两次医院，月初和月中。
明天便是月中！
程老爷子倒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嗯”了一声，态度不明。
程素沉默了片刻，“爷爷，你说过，希望我能找到自己喜欢的事情，可以不要活得那么压抑。”
这话直接将程老爷子到了嘴边的话给堵了回去。
自己说过的话，若是不承认，不支持，那不等于掉下巴让人打？
“好，明天我正好也要去医院体检，见面再聊。”
忙音在耳边响个不停，程素的心越悬越高。
她拿起手机看了眼今天的微博。
因为江导突发奇想，想要双女主，所以，官方微博直接曝出了她的花魁剧照。
只是一张照片，评论已经达到5000+，这对于新人来说，热度不低。
可想到刚刚程老爷子打来的电话，程素有些不淡定了。
她眯着眼睛想了好久，联系了陈姐。
陈姐倒是没问什么，一口应下，会帮她协调解决。
程素连夜离开酒店。
另一边，封墨回到老宅，陆晴便开始跟他诉说程素的剧照如何如何有伤风化。
他修眉深锁，如墨的眸子里如布雾霭，“如果不是你爆出了我跟她的关系，现在还会觉得丢脸吗？”
陆晴声音猛地戛然止住，没再继续说下去。
封墨收回凝在她脸上的目光，转身去了二楼。
正巧封俊从房间出来，两人目光相遇，封墨一眼就看出他有心事。
“我要去见爷爷，一会儿聊聊。”
“没什么聊的，见光死。”封俊苦笑一下，抬步离开。
封墨只觉得封俊的背影相较前几日，多了几分落寞。
“爷爷。”
“你妈叫你回来的？”封老爷子声音沉沉。
“阿俊回来有段时间了。”
“你看着安排，一茹也安排一下，就算不去jo，也最好不要整天待在家里。”
“嗯。”封墨帮封老爷子倒了杯水，“我先走了。”
封老爷子点头。
他本以为封墨回来，必然会借着微博的事情再提离婚，不想，他竟只字未提。
纵然浸淫商场几十载，封老爷子自认识人无数，却越发的摸不透这个自己一手培养的长孙。
封墨敲响封俊的房门，一股浓重的烟草味道扑面袭来。
“想好自己的未来规划了吗？”
“从最基层，业务部。”
“还行。”封墨抱臂，眸中带了几分赏识的看着烟雾缭绕之中的他。
封俊没吭声。
“好好休息。”
房门打开，封一茹对上封墨那双深邃的墨眸，脸上的笑容异常僵硬，“哥，我刚准备敲门。”
“阿俊已经决定去jo业务部，你仔细考虑一下。”
封一茹头皮发麻，总有种好像要被封墨吃了的感觉。
直到封墨走到一楼，甚至没有看陆晴一眼，封一茹方才跑到陆晴身边：“妈，哥刚刚好吓人。”
陆晴没说话，眸子里都是黯然。
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程素第二天匆匆赶去苏梦所在医院，赫然发现苏梦病房周围有蹲守的狗仔队记者。
她正琢磨着要怎么避开，一股冰冷的气息迅速将她包围。
猛然转过去，正巧看到脸色阴沉的封墨。
她眸光轻轻闪烁了数下，“爷爷来了？”
封墨不说话，只是看着她。
想到这个人一贯的暴虐，程素不由攥紧双手。
两人大眼瞪小眼的僵持状态终结于封老爷子的到来。
“爷爷。”程素笑容浅浅，细听，还带着那么点儿撒娇的味道。
封老爷子脸上依旧是浓郁的笑容，“怎么不去你妈妈那儿？”
“马上就过去，爷爷的体检报告什么时候拿？”
“三天后。”
程素点点头，正想着要怎么将话题继续下去，手机突然响起。
她冲封老爷子歉意的笑笑，拿着手机去了楼梯间，没有察觉到封老爷子眼底那一抹幽深的光芒。
电话是陈姐打来的。
“苏苏。”陈姐的语气有些焦急，还带着几分的担忧。
“陈姐，是江导那边没有协调好？”
想想也是，罗灿现在出了意外，还在医院，而她还要请假，若是换作她，她肯定也不可能答应。
“苏苏，你为什么要解约？”
“嗯？”程素愣住，“什么解约？”
“刚刚有人来工作室，帮你提出了解约，我……”
程素浑然就想到了能做出这事儿的人不是封墨，就是封老爷子。
“苏苏，我是挺想保你，也很看重你的演技，可是，封家是我不能得罪的存在。”
“陈姐，你先不要签，我会解决，最迟明天早上。”
陈姐抬手捏了捏眉心，“行吧。”
程素面色凝重的看了一眼不远处正在聊着天的爷孙俩，将手机放回去，深呼吸，脊背挺直的走出楼梯间。
封老爷子依旧满面笑容，程素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