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老爷子哼了一声，又嘀咕了一句“孙子白养了”，没好气的落下一子。
看着他们这边其乐融融，封一茹也有些想要凑过去，奈何，之前跟程素闹了太多的矛盾，她局促的站在远处，只能看着。
十盘结束，封老爷子的棋瘾并没有消失，反而还越来越盛。
“爷爷，你可是一把年龄了！不好这么出尔反尔，说话不算话吧？”封墨直接就夺走了封老爷子的棋盒。
封老爷子气的胸口起伏不定，将手里捏着的那粒棋子往封！”
“又不是以后见不到，以后再让我老婆陪你下棋就是了！”封墨将棋盒放下，揽着程素的肩膀，准备离开。
刚刚回到公寓，便看到阮斯楠被拦在公寓的保安室外。
看到两人，阮斯楠像是打了鸡血，眼睛雪亮的向着两人冲去。
保安大骇，就要拦着，却被封墨给抬手阻拦。
“阮影帝，你跑来我这里做什么？”封墨脸色铁青，看着阮斯楠的一双眼睛宛若噙着寒霜冰雪。
阮斯楠胡子拉碴，眼睛里都是红血丝，不复曾经的俊逸帅气。
程素静静的看着这个曾经她付出全部，却只得来他的薄情的男人，心里早已经没有了那种想要将他撕成碎片的想法。
封墨怕程素会难过，握着她的手微微用力，贴着她的耳畔说道：“你先回去。”
程素僵着没动。
“我有几句话要单独跟阮斯楠说。”
封墨拧着眉，明显不太想让她跟阮斯楠有什么近距离接触，然，她的目光实在是太过坚定。
最终，封墨还是点了下头，“我就在这里。”
“放心吧，不会有事儿的。”程素冲他弯唇浅笑。
封墨稍稍离开几步，目光咄咄的锁着阮斯楠。
一旦他有任何的异动，他必然会第一时间冲上去。
程素迎上阮斯楠那双泛红的眼睛，语气很轻的唤道：“阮斯楠。”
阮斯楠的心狠狠的悸动了一下，说不上是种怎样的感觉。
“你现在这样的下场完全是咎由自取，你觉得呢？”
阮斯楠知道自己不该轻信阿文，可这话从程素的口中说出来，他还是觉得刺耳。
程素轻呵一声，“阮斯楠，你相信前世今生吗？”
她曾经也问过封墨类似的问题，封墨是怎样回答的呢？
她眸光飘远，细细的想着。
“你什么意思？”阮斯楠的手没来由的攥紧。
他曾经看过很多穿越重生的小说，想到她第一次出现在程素的葬礼上，之后对他没来由的恨意……
阮斯楠狠狠的打了个激灵，明明太阳很足，可他还是觉得全身血液冷凝。
不可能的！
怎么可能真的有这种事情？
程素看着他逐渐泛白的脸，嘴角的那抹笑越发的深邃。
远处，封墨看着这样的程素，已然可以猜到她即将跟阮斯楠说些什么。
那是她心上的痛，就这么被揭开，她一定很难过。
然而，他觉得，程素跟阮斯楠的那些事情，总应该做个了断！
所以，他只是看着，并没有上前去阻止。
程素红唇嫣然，她以为面对阮斯楠，说出曾经的一切时，她一定会痛不欲生，会发狂发癫，可却没有想到，除了心口窒闷之外，她很平静。
这份平静连她自己都觉得很是诧异。
感受到封墨望过来的目光，她扭头，冲他弯了一下唇。
阮斯楠突然就想起阿文之前问他的那些个问题。
他因为激动，眉角的青筋高高绷起，呼吸紊乱，整个人像是困兽一般。
程素笑：“你想不想知道阿文现在在哪里？”
阮斯楠难以置信的看着她，“一切都是你！”
程素偏头，嘴角的弧度又变得深邃了不少：“只许你丧心病狂，不许我报仇雪恨吗？”
阮斯楠受到了如此强烈的冲击，都有些站不稳，双手越攥越紧，手背上青筋虬结着。
封墨感受到阮斯楠的攻击气息，手成拳，做好了攻击的准备。
程素笑，很是嘲讽的那种：“阮斯楠，你这么没脑子的吗？我随便说个前世今生，你就相信了？”
阮斯楠承认，自从被阿文把钱卷走了后，他整个人倍受打击，浑浑噩噩的。
在程素刚刚说出那样的一番话时，他真的信以为真。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玄幻的事情呢？对不对，又不是小说杜撰！”程素半勾着嘴角，“阮影帝，你还是去警局守着吧！我们又不是警员，根本就帮不了你！”
阮斯楠此刻大脑一片混沌，完全搞不清程素刚刚说的到底是真的假的。
在程素越过他要进去的时候，他不受控制的伸手就要去抓程素的手腕。
程素反应挺快，避开了。
正好封墨也冲了上来，他将程素挡在身后，眸子里阴云翻涌着，像是随时都有可能将阮斯楠吞噬进去一般。
阮斯楠狠狠的打了个激灵，向后退了半步。
“阮斯楠，你别忘记了还款！”
轰——
阮斯楠只觉得脑子里噼里啪啦的炸响了好几道雷，将他炸的有些恍惚。
钱！
被阿文卷走的钱！
刚刚程素问他，想不想知道阿文现在在哪里，是不是说明程素是知道阿文下落的？
很可能阿文这么做，就是程素在背后唆使！
不管程素是不是重生的，她对自己是有恨意的。
短短时间里，阮斯楠的脑子里思绪万千，他怒不可遏的向着封墨挥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