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之枫神色大变，看向花白男。
花白眼墨镜后面的双目中，闪过一抹章之枫察觉不到的厉色，道：“开门吧，他要破门，你这就算是金刚石的门，也挡不住他。”
章之枫见他这么镇定，稍稍放下了点心，走过去开了门。
门外，王升缓步而入，随口打招呼：“章主任，义诊之后咱们就没见过面了，别来无恙啊？不用回答，看你身体这么康健，我很放心，坐个牢什么的，估计也不会有问题。”
章之枫色变道：“你胡说什么！我为什么要坐牢？”
王升直接走到那花白男对面，一屁股坐下，漫不经心地道：“指使人在鸡煲里下毒，还有在我们三院的会议室里下毒，破坏媒体专访会，这告你个意图杀人，应该没问题吧？”
章之枫猛地关上门，指着王升叫道：“你少在那胡说八道！我没做过！”
王升对他的矢口否认毫不意外，道：“我在外面站了这么久，录个音什么的还是办得到的，刚才有人提到破坏专访会的事，正好被我录了下来，交到警察局，相信他们会非常乐于加以调查。”
章之枫脸上血色全失，完全失了方寸，惊慌地看向花白男。
花白男冷静地道：“几句话就把你吓着，难怪你会在王医生手上吃大亏。”
章之枫哑口无言。
王升凝视着花白男，道：“指使景小三给我的病人下毒，又试图混毒杀景小三，毒杀柳仲贤，这些事，都是你做的吧？”
五分钟前，赶到这里时，他万万没想到，原本只是追查杀柳仲贤的人，却竟然找到了破坏媒体专访会的人！
花白男嘴角微微上翘，道：“你能找到我，便值得得到真相的奖励。没错，这几件事，全都是我做的。”
章之枫剧震道：“什么？！原来你来华中，是……是来杀人的？！”
王升转头看了章之枫一眼，确认了他的震惊并非虚弱，才讶道：“原来你竟然不知道他来这的目的。看来，你们之间的合作关系，也是相当薄弱嘛。”
章之枫又是哑口无言，讪讪地道：“我……我只是帮他做点杂事，他很多事我确实都不知道。你刚才说的‘毒杀’，是真的还是假的？”
他毕竟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要是被牵涉进杀人的事，那前途就真的完了！
王升失笑道：“现在知道怕了？你可知道，他第一次破坏我们三院的媒体专访会，假如稍稍狠一点，死的就是几十个人！”
章之枫强笑：“不会，他答应我的，只是一点小手段，不会伤人性命。”
哪知道花白男竟若无其事地道：“我只答应还你人情，但没保证过一定会完全照你的想法来做，不是吗？”
章之枫惊道：“你你你这话什么意思！”
花白男像在说一件很普通的小事，道：“当时我本来是准备了两份毒药，一份可以倾刻夺命，一份只是拉个肚子而已。原本我是想要干脆弄大一点，但后来想了想，毕竟还要你帮我查些东西，不能让你太为难，才用了拉肚子的药。”
章之枫失声道：“什么！”
我的天！要是当时他用的是夺命剧毒，那自己就真的完蛋了！一旦查出来，何只是坐牢，连命都没了！
王升双眼微微眯起，看着花白男道：“你果然心狠手辣。”
花白男哑然一笑，柔声道：“你也算是强者，知道拥有力量的感觉，当你能够随意主宰别人的生死时，生命对你来说，就和路边的石头没什么两样了。”
章之枫被他这几句话都吓得快傻掉了，下意识地朝后退了两步。
原本以为是找到了个厉害的帮手，现在他才知道，原来那竟是个恶魔！
王升皱皱眉，道：“这怎么一样？石头没有思想和感情，但人却有。”
花白男欣然道：“你说出了重点，生命并不可贵，可贵的是感情。对我来说，值得我重视的永远是感情，而不是生命。对陌生的生命，我和他们毫无感情，为什么要重视他们呢？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为什么要浪费在这些陌生者身上呢？”
王升不悦道：“这种错误的观念恕我不能苟同，任何生命都是值得尊重的，不能轻易伤害！”
花白男抬手扶了扶墨镜，道：“真的吗？假如一个对你很重要的人，和一个陌生人，同时陷入生命危机中，而你只能救其中一人，你会救谁呢？对陌生生命也如此重视的你，应该不会偏心于对你重要的人吧？”
王升森然道：“这个答案你永远也不会知道了！今天我就会让你失去再向别人展示你那扯淡观念的机会！”
花白男不慌不忙地道：“别急，你来找我，不只是为了问我这些东西或者抓我吧？你应该还有想找回去的东西。”
王升冷冷道：“我师父的藏书，不就在下面那辆小货车里吗？搞定你再开车离开，时间绰绰有余！”
刚才在外面听到花白男和章之枫的话后，他就远距离查看了那辆小货车的情况，虽然隔得有点远，看得不太具体，但可以肯定，全部都是书本之类的东西！
事到如今，他已经确认清楚，师父的藏书确实是被柳仲贤偷走，然后被这花白男买下。只不过，柳仲贤没想到，花白男竟然会杀他灭口！
花白男又抬手扶了扶眼镜，道：“你太天真了，就算你现在杀了我，我也保证你带回去的东西，只是一大堆被腐蚀得连个完整文字都找不到的垃圾！”
王升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