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荡荡的医院里弥漫着刺鼻的消毒水味儿，呛的范毅武揉了揉发痒的鼻头。
手里提着里奥最爱吃的豆汁蒸香橙和椒丝腐乳西瓜，不过不是小辣，是变态辣。
病房中里奥盘膝而坐，双手放于膝上，做五心朝天状，天灵盖青烟袅袅，一副仙人模样。
范毅武也没用打扰，自己拉过凳子坐在一旁，掏出蝴蝶刀削起了苹果皮。
给他自己削的，毕竟里奥那个神经病根本不喜欢吃这种正常水果，再说他这会儿看起来像是要升天，应该是没空吃的。
里奥身上青烟越来越浓，慢慢将整间病房都笼罩其中，范毅武有些嫌弃的扇开面前的青烟，手指如幻影般闪动，将苹果切成小块，然后合上蝴蝶刀放进口袋里。
“喂，大师，你这烟冒个没完了啊，说实话是不是用屁股在放屁？”
里奥终于是睁开了眼睛，满头大汗，嘴唇发白，一副劳累过度肾透支的模样。
“咦，这么有心记得我喜欢吃水果啊。”
明明看起来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吃东西倒是很积极，身手也很矫健。
老实说豆汁蒸香橙和椒丝腐乳西瓜到底还是不是水果，范毅武一直持怀疑态度。
看着大块朵颐的里奥，范毅武吃了一口苹果之后，点燃了香烟，深深的吸了一口，吐出的烟雾混合进里奥刚刚天灵盖冒出的青烟中。
“喂，老实说啊，你为什么费这么大劲教导那帮人，总不至于是因为我吧？”
对于里奥这几天的行为，范毅武有些想不明白，那些看起来神经兮兮的练胆大法其实是有功效的，只不过重点并不在这里而已。
重点在里奥这些天的攻心之术上，练胆大法是其次，他的那些失误和意味深长的话才是真真正正的练胆大法。
范毅武本以为这些都是里奥为他准备的，不过后面的种种迹象表明，里奥看中的另有其人，所以在天台他才会意兴阑珊的跑去太太家吃海鲜喝**。
里奥吸溜了一口豆汁蒸香橙，这才抬起头看着范毅武。
“阿群，因为阿群。”
“范sir你虽然神打半桶水，对于灵异方面的事也一窍不通，但是你的身上有另一种力量，我看不清，我的路不适合你。”
“但是阿群不一样，只要经过我的锤炼之后，她一定比我强，也肯定能解决那件事。”
范毅武翘着二郎腿，语气轻松，但却说出了里奥接下来的准备。
“对啊，那天你不是盲肠发炎，而是真真正正的被坚定相信你的阿群给捅了进去。”
“阿群的天赋确实很强，那今晚你是不是就要殉道，完成对阿群的最后一步心境锤炼？”
噗呲！
一根椒丝从里奥鼻孔里呛了出来，他不可置信的看着范毅武。
“不是吧，阿sir，这你也能猜出来？”
“未卜先知？”
范毅武弹了弹烟灰，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
“这还需要未卜先知？”
“你这么看重阿群，又觉得她天赋异禀，能做到你做不到的事，前些天的练胆大法火候也差不多了，最后一步大概率就是用自己的生命去彻底将她心境锤炼完成。”
“这种事还需要猜么？”
“我好奇的事，你心里到底隐藏着什么事儿？值得你用生命去培养阿群。”
里奥三两口的扒完了椒丝腐乳西瓜，一副满足的模样，丝毫没有即将赴死的沉重。
“那种事范sir你还是不知道的好，而且也不算付出什么生命吧，以我的信念和特异功能，有百分百的信心可以化鬼，到时候一样能留在阿群身边帮他。”
这下轮到范毅武惊讶了，他算到了里奥准备赴死，但是对于里奥准备化鬼的想法还是很难想象。
“变成鬼？这么有信心？活着不好么？”
里奥掀起肚皮上的衣服，拆掉绷带之后的伤口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范sir，既然都是生活在一个世界上，做人做鬼又有什么区别呢？”
“把你的蝴蝶刀借我用一下，刚刚运功不小心把伤口完全愈合了，得留个疤，不然会有破绽的。”
范毅武递过了蝴蝶刀，眼睁睁的看着里奥用刀在自己肚皮上划了一道不轻不重的伤口。
“你倒是看的很开，不过你死了的话，谁帮我解决佝偻老太太和警局的麻烦事儿？”
里奥不知道从哪找出针线，一边缝着肚子上的伤口，一边嘶哑咧嘴的回应着范毅武。
“警局的事儿你不用操心，阿信警司有处理这种事的经验，而且mad胡手下还有一只秘密队伍，猛鬼霸王花，合作搞定这件事问题不大。”
“至于佝偻老太太，今晚我让你吞掉李氏夫妇应该就能自己解决了，再不行的话，你自保也不是问题，等我回魂夜归来，让阿群来帮你。”
范毅武手上一紧，手指夹着的烟头被萤绿色环绕的手给捏成了粉末。
“你知道？”
“嘿嘿，猜的，但不是很确定，现在看起来应该是真的。”
里奥又恢复了贱兮兮的笑容。
范毅武皱着眉头，瞳孔瞬间被萤绿色填满。
“那你现在准备替天行道？”
里奥已经缝好了伤口，咬断线口之后打了一个十分可爱的蝴蝶结。
“别紧张，范sir，其实按理来说你应该叫我sir，我的职位在你之上，要不是没有明面上的身份，我和阿信警司还有mad胡应该平级，我们是同事。”
里奥语不惊人死不休，他自己也觉得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