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南知睡了很踏实的一觉,第二天早上是被窗外的雨声吵醒的,宿醉之后的不适感让她在被窝里多躺了几分钟。
卧室的窗帘拉了一半,挡不住外面的风吹雨摇，许南知抬手按了按有些肿胀的眼皮,有关于昨晚的记忆也在这雨声里逐渐回笼。
她还不到断片的地步,隐约记得是向成渝送自己回来,也没有忘记自己后来的崩溃和他的温柔轻哄。
想到这儿,许南知免不了有些头疼，原本不想和他多牵扯，可偏偏在阴差阳错间又把自己最脆弱的一面暴露在他面前,就好像命运偏要把他们两个连在一起，躲也躲不掉。
她轻叹了声气,起身下床，走出卧室才发现家里多了个人。
客厅的长条沙发上，向成渝和衣而卧，腰间搭着一条单薄的毛毯，两条长腿勉强搭在沙发边缘，整个人睡得很熟。
许南知不由得放轻了动作,绕过客厅走进了浴室，匆匆冲了个澡,洗掉身上的酒气和难闻味道。
大约是浴室的隔音效果很好，许南知在里面呆的半个小时里，向成渝在外面依旧睡得很熟，丝毫没有要被吵醒的迹象。
许南知洗完澡从柜子里拿了吹风机,刚插上电，想到睡在客厅里的人，又拔掉放了过去，从旁边扯了条毛巾随便擦了擦。
从浴室里出来后，许南知回房间换了身衣服，然后拿上手机和放在门口墙角处的雨伞出了门。
关门的动静让睡在客厅的人陡然一惊，几秒之后，向成渝悠悠转醒，抬手捏了捏两侧的太阳穴。
许南知昨天晚上折腾到很晚，他也陪着到那时候，后来她哭累了睡着了，他又把人抱回卧室，给擦了脸盖上被子才算结束。
原本向成渝打算就这么走了，但又怕她后半夜醒来身边没人，想了想，直接就在客厅睡下了。
这会，他拿开搭在腰间的毯子坐起来，低头穿上鞋，走到卧室门口看到里面乱成一团的床铺，却不见人。
一居室丁点大的面积，向成渝几步便看完了所有地方，却始终没见到许南知的身影。
他走回客厅，拿起手机才看到许南知在微信上给他发了消息。
——我去买早餐了。
——浴室的柜子里有新的洗漱用品，醒了自己用。
向成渝笑了声，敲下一个好字发过去，随后放下手机进了浴室。
许南知不仅买了早餐，还另外买了些果蔬肉制品，大大小小拎了两包，开门的时候，向成渝听见动静，起身过去接了一把，还挺有重量，随口道：“买这么多东西，你怎么不喊我一起。”
“你在睡觉。”许南知收了伞，站在玄关处换鞋，“我总不能把你叫醒。”
“为什么不能？”向成渝把东西拎进厨房，走出来的时候又说了句，“你下次可以叫醒我。”
许南知身上淋了雨，边往卧室里走边道：“知道了，袋子里有早餐，你去厨房拿几个碗碟装一下。”
“好。”
许南知换了身棉灰色的家居服，溪城的这场秋雨浇灭了下个季节仅剩不多的暑气和燥热，气温陡然直降，空气也多了些凉意。
她换完衣服出来，向成渝已经将早餐分装好，正坐在桌旁玩手机，桌上的小笼汤包和皮蛋瘦肉粥飘着香味。
许南知在他对面坐下，卷起一小截衣袖，拿起汤匙的时候说了声，“昨天晚上麻烦你了。”
向成渝放下手机，抬眸看着她，“我没觉得是麻烦。”
许南知不和他争论这些，夹了个汤包，默默吃着东西。
两个人昨天晚上除了酒就没怎么吃东西，这一大早胃里都空空的，很快就将两笼汤包扫荡而空。
许南知喝完最后一口粥，问道：“你吃饱了吗？”
“饱了。”
许南知也不跟他客气，抽了张纸巾擦了擦嘴，站起身，“早餐我买的，收拾你负责。”
向成渝笑了下，“好。”
吃过早餐，许南知从卧室拿了电脑出来，盘腿坐在沙发上修改简历筛选公司，厨房那边传来碗碟碰撞的声音。
她回头看了眼，隔着一层移动玻璃门看到隐隐绰绰一个轮廓，盯着看了几秒才收回视线。
厨房里的动静没能持续太久，向成渝收拾完还顺便将垃圾桶里的垃圾给收出来放在门口。
许南知听着他的脚步声，手搭在键盘上，半天没动作，直到脚步声愈来愈靠近，她才装模作样似地敲了几个字。
向成渝没注意这些，人走到客厅，弯腰将脚边那个垃圾桶的垃圾袋扎好拎出来，才道：“南知姐，我先回去了。”
许南知“嗯”了声，抬头看着他，“注意安全。”
“好，知道了。”向成渝拎着垃圾袋走到门口，换了鞋又拎起另外一袋垃圾，回头朝着客厅里说：“南知姐，我用一下你的伞。”
许南知头也不回地说：“你用吧。”
“那我走了。”
“嗯。”
指纹密码锁开关门会发出很机械的声音，随着门锁的重新合上，许南知听见密码锁归位的动静。
屋里变得安静下来，伴随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分明是格外惬意的时刻，可许南知莫名觉得屋里安静的有些过分。
她拄着脑袋，垂眸盯着电脑屏幕上的字样发了很长时间的呆。
良久后，许南知被电脑邮箱收到新邮件的提示音惊醒，匆匆回过神，点开邮件接收。
在这个间隙里，她起身去开了电视，屋里多了些动静，变得热闹了，好像也有了些烟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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