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对方果然发来了一段视频。
时妤闭着眼睛，不知身在何处，身后是一片漆黑的夜。
短短五秒钟的视频，白司霆却目不转睛看了十几遍。
“签吧，白司霆。”
无名男子将合同递到白司霆面前，扔过去了一支笔。
“离规定的时间只剩下二十分钟，你不可能找到她的。”
男子语气格外的笃定。
白司霆盯着桌上的黑色钢笔，没有什么犹豫，拿起来握在手心。
“少爷！”
白一不甘心的开口，想要说什么，可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他阻止了少爷，那时小姐又要怎么办？
白司霆不顾众人的反应，安静的翻阅合同，一页又一页，整个办公室里只剩下纸张的沙沙声。
时间缓缓流逝，距离画师给出的时间，只剩下最后一分钟。
“嘀嗒…嘀嗒…嘀嗒……”
墙上的时钟有规律的转动，每一下，都重重落在每个人的心头。
最后十秒。
白司霆紧紧盯着手机，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最后五秒……
三秒……
一秒……
手机依旧没有响起。
白司霆垂下眸子，提笔干净利落地在空白处签下自己的名字。
白司霆三个字依旧龙飞凤舞，和往常一样透着嚣张霸气。
白一猛地闭上眼睛，不忍多看。
“人在哪儿？”
白司霆签下合同后神情并未有什么变化，哪怕一朝从高高在上掌权者变的一无所有，他身上依旧带着王者的冷静睿智。
男子扫了一眼合同，将合同收起，淡淡吐出两个字：
“等吧。”
———
另一边。
一艘巨大的游轮停在漆黑的海上，乌云挡住月亮朦胧的光，亿万星辰在夜空中闪烁跳跃。
一道身形修长的人影站在甲板上，夜风肆无忌惮略过他的黑色风衣，猎猎作响。
身后，突然响起了脚步声。
男人并未转身，嘴角却勾起一抹笑。
“醒了？”
他语气一如既往的温柔，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
时妤盯着顾夜白的背影，眼神是从未有过的彻骨森寒。
“顾夜白……”
“或者，我应该叫你的另外一个名字……画师？”
她不笨，很多事情联系在一起，心中自然有了答案。
顾夜白对她的聪明早就了然，对她能猜中并不意外。
他缓缓转身，面对着时妤，却出了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
“饿了吗？”
时妤怎么可能有和他吃饭的心思，“你到底有什么目的？你一开始接近我，就是为了今天？”
顾夜白仿佛没有听见：
“我饿了，陪我吃顿饭吧。”
似乎知道她要说什么，他又开口堵住她接下来的话：
“吃完饭就告诉你。”
时妤果断闭嘴，似乎不想和他多说一句。
顾夜白也不恼，缓缓靠近她，将身上的风衣外套脱下，披在了她的肩头。
“夜里风大。”
时妤讽刺勾唇，手臂微动，风衣就从肩头滑落，掉在了地上。
顾夜白来不及收回的手一顿，五指缓缓收回：
“犯不着用身体和我赌气。”
时妤低头，依旧是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