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不止是陈星海以为自己听错了，除了顾直张谦等事先知道原因之外，全公司的人几乎都有这个错觉。
陈星海坐不住了，“曲总，能不能给我个被解雇的理由？”
曲可可看向他，与他对视。没想到这小伙子还挺有胆量，也挺会装，现在这幅风轻云淡的样子，真以为她什么都不知道么。
她同样装的老练，“我为什么开除你你自己应该很清楚，还要我来帮你回忆一遍吗？”
陈星海一惊，难道曲可可已经知道了什么？
可是不应该啊，若是那么早就知道，她为什么当时不说出来，说不定吓唬他呢。毕竟最近的话，他可是一本正经超级正气，绝没有做什么对不起公司的事。
有了底气，陈星海甚至自发性点点头鼓励自己，“对不起曲总，我真不明白。今天你要是不给我和大家一个合理的说明，未免也太不能让人服众了。”
曲可可就知道会是这种结果，她停职一年多，现在回来，无异于重新起航，公司里有新人进来，又旧人离开，就好像当初她还在的那一批人暂时离开，所以这些人对她不熟悉心生抵触也正常。
当初面对方文倩都没在怕的，更别说刺激这个翅膀都还没硬的陈星海。
双手抱臂，曲可可视线围着众人扫一圈，眼里带着显而易见的自得和自信。
“陈星海，一年前白笙被泼硫酸的公关事件，是你在处理对吧？”曲可可这话并不向他求证，转而看向了龚子瑜。
龚子瑜点点头，当初他接手不久，按照曲可可走时的经营模式，他其实也特别信任陈星海这号人物。
可惜——他让他失望了。
但龚子瑜并没有怎么怪他，说白了，不是自己手下的人，一个代班的，奖惩什么的有太大区别，“没错，这件事我当时交给陈星海全权处理，至于后续，伤害已经达成，陈主管也向我说明了他失败的原因，到底怎么了？”
曲可可没有直接解释，“既然是陈星海管理的就没问题，我就怕我搞错了。”
“陈星海，你这几年在公司我没亏待过你吧，可是你做了什么，竟然在那种时候把公关方向透露给曲梦瑶。你以为我当时为什么会身陷舆论？现在才开除你，算是对你可以了。”
陈星海被拆穿的彻底，周围同事看他的眼神都不好了，此刻他再解释什么都格外无力。嘴唇张了张，不过颤抖地更加厉害。
场面安静到诡异，曲可可给足了他时间。
事情到这里也差不多该结束了，周围职员逐渐散去，陈星海最后只剩苦笑。
曲可可看着那模样又有些不忍，到底是她选出来的，可也正是她选出来的，才不能场面退到这个地步，否则的话，她这个领导做的没意思。
之后有关于陈星海管理的事，曲可可全部都交给了张谦来处理。
陈星海看见张谦的那一刻，联系之前发生过的事，也猜到了一星半点。
再没有任何怨言，自己回办公室收拾自己东西离开，最后亲自到总裁办公室递交辞职信。
曲可可正在翻看熟悉最近的合作方案，对于陈星海，心里是满满的遗憾。一个自己亲手培养出来的最终背叛自己，这种感觉并不比被白笙污蔑好多少。
陈星海也终于意识到自己再不能逃了，只是他有一点不明白，“你那时候为什么不开除我？”
为什么不开除他？曲可可当时想的是放长线钓大鱼的。
但现在人都被开了，再没说出来的必要，于是她随便扯了一个谎，“那时候我还在上课啊，根本没实权，公司这边也不好过来。所以，抱歉，但你在其他方面的确是个人才。”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曲可可现在既然已经开始怀疑他，就再没合作的必要。
顾总的夫人都不能过来了，这话明显是敷衍的，陈星海也不拆穿，各种理由，自己去猜测吧。
他收拾好自己东西离开，要出门的时候，曲可可本着那么久的同公司原则，劝勉他：“可以的话，离曲梦瑶远一点。如果她真有喜欢的人，也绝不可能是你，别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
陈星海怎么可能不明白这个道理，人是从曲梦瑶和陆博宇见面时认识的，可能脑子也是真的抽抽，才会以为自己如果比不上现场的顾直，那么还可以和陆博宇来一较高下。
答案很显然，到最后也是活在了曲梦瑶编织的梦境里，好不容易爬到现在这个位置，摔下来的时候疼到不行。
曲可可目送他远去，无奈地摇摇头，再没多说什么。
陈星海临走之际轻轻带上了门，给曲可可留下足够的时间和空间。
时间逐渐流逝，曲可可办公室在楼上，透过窗户能很清楚看见楼下职员们工作的状态。
同理，她工作的时候下面的职员们只要一抬头，也能看见曲可可的影子。
午餐时间到，其他人都陆陆续续准备吃饭去了，只有曲可可一人还在那里满头苦干。
在公司，总裁和助理的关系还是区分的特别开，某些孙菲菲不方便上的，张谦便亲自上了。
张谦见曲可可一直没下楼吃饭的打算，主动打包了一份午餐，接着向曲可可汇报工作进度的进程，亲自给她送饭过去。
曲可可一抬眼就看见他，挺不好意思的。尤其经过这事后，她特别信任他，说话的语气和行为举止，莫名温柔了些。
“坐。”她指着对面的椅子。
当然也看见了张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