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元庆好像真的被她问住了，他原本还抱着侥幸心理，庆幸他们看见的不够多，也不够深。完全没想到被她看的这样透彻。
他张了张口，还没来得及解释完全，王素蓉已经走到了方文倩的面前。
方文倩身处异地，本就因为做了亏心事而心虚的她，在被王素蓉居高临下看着，竟然不敢直视她的双眸，只一个劲儿地往其他方向瞟去。
她这个举动无疑更加惹恼了王素蓉，她哪里容忍得了，她眼神犀利，语气尖酸刻薄：“我倒是有件事想请教请教你，是什么样的大案子让这个男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出差，按理说你这种叫不出名字级别的，让公司经理跟你见面都是浪费时间，如果不是有意而为之，谁信呐。”
方文倩脑子转的飞快，给自己寻找借口和理由。她指向曲可可，毫不客气地说：“是她，这个任务是她派给我的，指名道姓说让我好好和顾元庆先生洽谈。”
王素蓉跟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向曲可可。曲可可何等聪明的人，她的确提供了这个机会，但若不是方文倩本质上是这种人，怎么都不会洽谈到那种地步。
她学聪明，这个时候也装失忆，“我什么时候叫你去洽谈了？”她揉了揉自己脑瓜子，似乎在想事情，终于想起了一些细枝末节。
“哦~你是说城西那个建筑案吗？审批早就过了，我之前让人事部来通知你，难道你没收到通知吗？还是你看见了假装没看见？”
很明显曲可可说的不是这件事，方文倩也心知肚明她想整她。她原本还打算说些什么狡辩的话，王素蓉的话一出来就彻底打断了她的所有想法。
“方文倩，我不知道你用这种手法骗了多少人，到现在你还想撒谎瞒混过关，简直不可饶恕！”
她眼神一横，有种古代王皇后的狠毒风姿。如果眼神能够杀人，她早已经在此中来来回回、反复去世。
方文倩开始慌了，心里想的却是不如这时候拆散，最好把王素蓉气个半死，再名正言顺成为顾家太太，像当初取代曲可可的妈那样惯行操作。
这个想法给了她底气，她梗着脖子道：“能被顾太太你这么抓住，怎么能说是我一个人的过错，错都是相互的，既然你受不了老公做出这种事，干脆离婚好了。”
亏得她话说得出口，王素蓉可是一直高高在上惯了，哪里会有人对她说出这种话，差点气的心肌梗塞，一只手捂住胸口的位置，就要喘不过气来。
顾元庆也慌里忙张站出来说话：“方文倩你说什么鬼话呢，我才不会跟素蓉离婚，这辈子都不会。”
“……”
随行的管家看这场面立即去找药，然后用杯子快速端来温水让王素蓉服下。她那微垂于边缘的命运才被这样拉了回来。
曲可可心疼极了，虽然王素蓉总是刁难她，可不知道为什么她在她身上看见了她亲生母亲的样子。
能做出这种疯狂的事，她大概在心里憋了很久。她质问她事情时眸仁里似乎还蕴含泪光，眼尾处气的发红，“方文倩，你怎么这么不要脸，当初我妈是不是也被你这么逼死的？”
方文倩唇角泛起一丝冷笑，没说话却好像默认。曲可可原地愣住，深呼吸好几秒才稳住自己那颗慌张纷乱的心。
她走近方文倩，毫不犹豫地一耳光打了过去，“方文倩，这一巴掌是替我过世的母亲打的。”
曲可可的力度下的很大，方文倩哪里受得了这种气，举高手就想打回来，恰好顾直立即握住她那只手，让她半点都动弹不得。
她头偏向一旁，恰好给了曲可可空隙，她又把她脸打正了，“这一巴掌是替可欣打的，你到底知不知道廉耻啊，让她那样美好的一个家庭支离破碎。”
方文倩反抗两下发现根本动不了，只好以一种幽怨恶毒的眼神瞪着曲可可。曲可可原本还觉得自己太凶，此刻觉得打的还不够。
于是她另一巴掌又打在了方文倩脸上，她朝她步步逼近，方文倩拼死了往后退，曲可可干脆一脚踩在她脚背上。
就算如此，她也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吞，谁让她亏心事做多了，这都是报应！
曲可可一字一句数落她这些年来落下的恶行，“这一巴掌是替王姨打的，同样的招数你使了三次。方文倩你好腌臜的心，你这种人就不配存活在这世上！”
她被曲可可打的节节败退，曲可可见她那依旧疯狂的眼神，最后盯着自己打疼了的手苦笑。
“打你真是脏了我的手，你今天必须给王姨，二姨，还有我去世的妈道歉！否则你别想走出这个门！”
方文倩这时候反而扮演起了硬骨头的角色，她不愿道歉。顾直干脆让人直接踢中了她后膝盖，让她跪在曲可可和王素蓉面前，那‘噗通’的一声，光是听着都觉得肉疼。
王素蓉看着她全身都在颤抖，张了张口一句话也没说，最终把视线看向顾元庆。
毕竟两人能默契地做出这种事，顾元庆自己也管不住下半身，两个人都是罪有应得。
她外凌厉，带着些仇视，轻蔑，后悔的情义，那样复杂，又那样深邃。
顾元庆几乎有些后怕，更怕王素蓉这时候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毕竟王家早在很多年前就是比顾家还要厉害的存在，她想要绊倒他，左右不过几句话。
大概也是真的心虚，顾元庆左右权益后，觉得保住现状要紧。
紧急情形之下，他临时伸手指向了方文倩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