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晚去灯会,不能跟你一起吃饭了。你吃完了就睡吧,不必等我。”阿绣坐在铜镜前,悉心梳妆打扮。
“有灯会啊,我也要去!”花月眼睛一亮,跳下了床,但随即脚一软,差点跌倒。
“你的脚伤未愈,还是不要出门了。”
“还有点酸,只是走走应该没事……”花月的视线突然停在了阿绣绯红的脸上,“好香啊,你涂了胭脂!”
“没有,只是有点热。”阿绣目光闪躲,她最后固定了一支发簪在头顶,起身准备离开,“我去灯会不是去玩,是学习各家做花灯的手艺的,你去了一定很无聊,而且再碰上卓云抓你可怎么办?”
阿绣提着簇新的襦裙,拒绝了花月的随行,急急出了门。
花月却眯着眼睛微笑,宛如一只娇美的狐狸,哪里是信了她的模样。
夜幕降临,小镇却变成了灯火辉煌的不夜天。
街上挂着缤纷彩灯,商家们敲锣打鼓,分外热闹,引得人们熙熙攘攘地走在大街上,被这美丽的盛景吸引。
各家待字闺中的女子,到了娶妻年龄的少年,都相继来到灯会。借着一盏盏花灯,眉目传情。更有甚者,以花灯为媒,私定了终身。
花月一袭烟罗软纱,如笼罩在梦幻的烟雾中,她在街上左看看,右瞧瞧,甚是兴奋。而她美丽的姿容也引来无数男人的注视,他们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心想是哪家美丽的闺秀。
花月对这种目光早就习以为常。见一个看起来刚成年的男子偷偷瞧她,她回头娇媚一笑,那男子立刻如遭雷击,呆立在当场。
她捉弄完别人,心情愉快地来到了一家酒楼前,此处正在进行猜灯谜的游戏,花月不由停下了脚步。
几名男子立刻如蜜蜂见了蜜一般,围拢在她身边。
“此次比试有三轮,最先答上前两题的人进入最后一轮,胜者得到全场最贵最美的一盏花灯,而第二名也会得到名贵墨兰一株。”
他说罢立刻有伙计敲锣,亮出了第一道灯谜。
“画时圆,写时方。冬时短,夏时长……”花月喃喃念出灯谜,仔细思考。
立刻有男子来献殷勤,说要替她拿下花灯。随即其他男子也纷纷站出,说要为她猜出灯谜。
“好呀,谁能替我拿下花灯,我跟他提灯游湖。”花月掩嘴一笑,风情万种。
众男子皆心神荡漾,可面对着灯谜,他们却抓耳挠腮,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样子。花月不由失望得连连摇头,她横了他们一眼,走上前去,写了个“日”字。
“猜对啦!恭喜这位姑娘拿下一题!”酒楼老板立刻鸣锣庆贺,他说罢拉下条幅,现出了第二道谜题。
“东海有条鱼,无头也无尾。更除脊梁骨,就是你谜底。”花月念出谜面,望向追求她的众男子,“你们猜得到吗?”
男子们皆纷纷摇头,一脸尴尬。
“看来,要嬴得此花灯,还是要靠我自己……”她说罢就欲张口。
“这题的谜底,也是一个‘日’字。”人群中走出一个青衫书生,虽身着俭朴布衣,却气质风雅。
他说罢朝花月礼貌地一笑,花月心中一动,以微笑回之。
“最后一题,将由这位姑娘和这位公子竟逐。”酒店老板振臂宣布,追逐花月的男子们皆扼腕叹息。
随着一声锣响,老板亮出了最后一个灯谜。
“白蛇过江,头顶一轮红日;乌龙上壁,身披万点金辉。”书生朗声念出了谜面,“打日常用具。”
这次的灯谜稍有些难,花月簇起黛眉,不知从何猜起。
“姑娘如果还未想到,刘某斗胆先猜……”
“不,等等!”花月脑中灵光一现,大胆猜测,“这个灯谜有两个答案,第一个白蛇过江是指油灯。”
“姑娘猜中了!”酒店老板立刻鼓掌,周围看热闹的人也纷纷叫好。
“公子可猜得到下联?”花月妙目一转,看向书生。
“刘某斗胆猜测,下联乌龙上壁,指的是杆秤。”书生躬身回答。话音刚落,立刻引来酒店老板一声赞许的锣声,证明他猜对了。
花月钦佩地看向书生,正赶上书生也欣赏地看向她,两人目光相交,飞快移开。
“二位打成平手,可花灯只有一个,我们决定加试个谜题,谁先猜出谜底的获胜。”酒店老板大声嚷嚷,又敲了一下金锣。
花月和刘子固都点头同意。
谜面亮出,只见卷轴上写着几个龙飞凤舞的大字:解落三秋叶,能开二月花。过江千足浪,入竹万竿斜。
“为了提高难度,这次就不告诉二位打什么了。”酒店老板连忙补充。
众人见这次谜面甚难,皆纷纷起哄,尤其是花月身后的一干追随者,都高声为她打气。
可花月却皱着眉头,想不出答案。书生却坦然大方,突然用手成拳,掩嘴干咳。花月起初不以为然,但见他咳嗽得越来越烈。
花月望向他,他握拳的手,有意无意指向挂着花灯的大树。花月顺着他的提示看向树枝,只见树枝上的树叶正在随风飘动。
“是风!”她立刻恍然大悟。
“恭喜这位姑娘,答对啦!花灯将归姑娘所有!”酒店老板兴奋地敲锣。而周围的人见花月聪明美丽,也纷纷欢呼。
“恭喜姑娘!”书生也向花月道喜。
花月知是他故意相让,嫣然一笑。
酒店老板发下奖品,书生满意地捧着兰花离去。花月望着他的背影,也挤出人群,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