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底是个很能冷静思考的人，就算表面上她正处于某种容易失去头绪的情境里，也能很快地权衡利弊，做出最好的对策。
而且……也不会忘记安抚自己这一方的人……准确地说，不会忘记安抚他。
想着，他干脆就直接趴到了她怀里。
“不知道，没和他打过。”再想想，他又加了一句，“应该和师父一个级别的，是比我强，但是真打起来，我也能让他吃不少亏。拼命的话，能重创他。”
“……是谁暗算了你，你有头绪吗？”
灵刹冷笑道：“还能是谁，长了眼睛的都知道雪狼族投靠的是谁。”
原来是这样。风灵潇不由得叹气。
虽然她不懂灵刹说的是谁，但是应该很多人都知道是什么回事。魔帝偏偏睁眼说瞎话要“查清”，就是否认了那一个真凶，转而想和稀泥过去——变着法子维护那个暗算灵刹的呢，对了，同时还敲打了灵刹这个不积极分子。
魔帝简直玩得好一手帝王养蛊术。
“懂了。”风灵潇点点头，叹气道，“我换身正常衣服，和你出去走走吧。”
清秋雨后，晚风微凉，街上行人却没少多少。街头是熙熙攘攘车水马龙，时不时还能听到灯红酒绿处觥筹交错的喧哗声。风灵潇抱着灵刹走在街上，千思万绪倒似乎被这秋夜的风给抚平了。
“……人类……修行到什么程度，才能和神魔同寿？”
“至少圣贤以上。”
“我离圣贤……大概有多远？”
“你是天才，不会太远的。”灵刹沉吟片刻，“这次去见师父，我想让他收你为徒。这样，你的修为会更加精进的。”
风灵潇笑笑：“借你吉言。”
“刚才的话。”灵刹迟疑了一下，“我不是随便乱说的。”
“我懂。”风灵潇叹了一口气，“但是……我并不能答应得这么快。”
“……可以理解。”灵刹故意拖长了音调，”所以我要尽快恢复人形，你不想每天都和一只猫打情骂俏的，对吧？”
风灵潇一时间居然回不上话。只是光是想想，她都忍不住笑了起来，感觉确实很怪异。
“果然是嫌弃猫。”灵刹没好气地道，“我尽快。”
“不不不，说实话，我们认识还不到七天呢……”
灵刹也沉默了下来。
“认识很久的人，就一定能信任吗。”说着，他又反问了一句，“而且，你又是为什么忽然问我怎么样才能和神魔同寿呢？”
风灵潇回答不出来。
过了片刻，她才道：“想活得就一点，人之常情啊。”
“没有要和我白头偕老的意思？”他嘲弄得咄咄逼人。
“……有。”风灵潇最终还是承认了，但是她也笑了，“只是一瞬间的想法。冷静下来，我觉得……我其实没想着嫁人的。”
“好吧，随你，我不急。”要真把她逼急了，那就不好说了。
至少，在恢复人形之前，她如果要走，他肯定留不住她。
风灵潇此刻已经是再度心乱如麻，只能故作轻松地笑了一下，道：“你发现了吗，有个人在鬼鬼祟祟地跟着我们呢。”
灵刹冷笑一声，道：“你现在才发现？”
风灵潇心中更是怏怏不乐起来，但是又不愿意对着灵刹这个伤员发脾气，只得强笑道：“别这么不高兴嘛，不想被这厌物打扰的话，我们就回去吧。”
灵刹注意到她语气中的勉强，只得放缓了语气，道：“嗯，回去吧。”
就在风灵潇转身的那一刻，一直鬼鬼祟祟跟着他们的雪晴却急了。一闪，立刻就拦在了风灵潇和灵刹面前，一双漂亮的眼睛死死盯着风灵潇，仿佛打算一口吞了她。
这是要搞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