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融金,暮云四合,李玄机回家换了一身衣服之后,又回转到村口,靠着一棵大树怔怔发呆,神色木然。
忽地,一道黑影自他头顶飘然而过,之后奔向神葬村村后那棵古槐树去了。
李玄机却是没有发现,双眼圆溜溜地看着村口小径,等待着另外三人的回归。
那黑影一闪而逝,却是一个身着黑衣之人,身长八尺,身材魁阔,一身锐意比之剑许空不知强了多少倍,蒙面黑衣,身体矫健,只消片刻,他已是离那古槐巨树只有寥寥数尺的距离,可称得上是近在咫尺。
就在这时,黑衣人眼中闪过一丝诧异,身形猛然一凝,右手成拳向旁边轰出,登时风声飒然,尖锐成声,但黑衣人情急之下并未倾尽全力,事急从权,容不得他多做逗留。
转眼间,两股力量相互碰撞,一股暗劲自轰出的手中传来,劲道雄浑,感受到此等异状,他眼中诧异更甚,那股暗劲未上肩头便已被他用源力抵挡了一大半,其余的只能给他添些酸痛感,构不成威胁。
险些吃了一个暗亏的他抽身而退,看着来人,同时体内两层源轮内源气四溢,源府一时间变得充盈了起来,他的气息变得强大起来,身体紧绷,心下暗道:“这人好生了得,以我这引渠级实力也差点翻了个跟斗,刚刚那股暗劲玄之又玄,好在我的功法独特,侥幸化解其中凶险。”
“而在这穷山恶水之间,怎会有如此强者,其修为竟和我相当,看来宗主所料不错,苍家定有奇遇,而奇遇来源就是这颗古树。”想到这里,他一颗心竟是止不住地狂热了起来,毕竟当年苍殒勋在试炼密境中舍我其谁的实力当时可是令他心服口服,不存半点忤逆之念。
他按下心中那份狂热念头,定眼看着来人,只见来人一身粗麻布衣,长发随意披撒,国字脸上浓眉大眼,其神意和苍殒勋有几分相似,脸上无悲无喜,满是淡然地看着他。
风归斜阳,缱绻缠绵,古槐参天,繁枝挂在树梢徐徐摇曳着。
苍无涯看着来人装扮遮遮掩掩,而且修为强悍,表面虽是一片风清云淡,但心下已是万分凝重,只是无论如何,他绝不允许任何外人踏近古槐树,因为这不仅是祖训,还是他苍家子子孙孙的职责所在。
“你是何人?”苍无涯出声问道。
“我是何人你不需知道,你只要知道,明年的今天就是你苍家的忌日,今天你们都得死!”黑衣人沉声道,最后一个死字咬得特别重。
苍无涯闻之心顿时一颤,他想不到来人竟是想要将他苍家一族尽都灭掉,他苍家隐居此间,偶尔有做皇帝的,gs但都是大仁大义之人,从不轻易树敌,就连诛杀一个官员都要考虑再三,更别说树立一个引源级的强者,念及此处,苍无涯道:“既然如此,那更要阁下告明出处了,纵然身死,好歹也是一个明白人。”
苍无涯看着眼前这个黑袍人,心中暗道:“多少年了,这个地方从未有外人踏足过,毕竟我苍家祖上保密甚严,俗人也寻不到这里,如今不但有人来了,而且修为也十分精湛,难道我苍家隐秘已经泄露了吗?”他戒备之心愈加强烈,内心深处罕见地升起了一丝不安。
刚才的碰撞让他深知此人的修为层次,竟是和他不差黍累,也是引渠级。在仓央国,引渠级便可以颠覆王朝,当之无愧的第一强者,想前朝那沧澜皇帝苍傲天,也才凝魂巅峰而已,而苍无涯本身也是依靠着祖宗们所遗留的天材地宝和自身的勤奋才臻至引渠级,修炼一途何其艰难,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
一语甫毕,黑袍人黑袍猎猎作响,他周遭空气仿若扭曲,一股强大的气息自他身体内蔓延开来,一时间狂风大作,呼啸不息。
苍无涯见状眼睛不由一眯,当下也不敢怠慢,他连忙调动着源力,就在这当口间,那黑袍人已携带滚滚源力一拳向他打来,他左跨一步迈过这一拳,饶是
如此,他脸上也是被这阵风刮得生疼。
他禁心下骇然,心里那一丝侥幸荡然无存,还不待他多想,那黑袍人又是一拳向他脸上打来,正暗想间,他下意识的一拳轰了出去。
碰!
两人皆是后退了半步,源府内源力翻涌,气血难平,竟是不分上下。
此番情景令得那黑袍人心下一凛,他怎么也想不到,在这偏僻之地竟有如此强悍实力的人。
本来中宗主派任务给他的时候,当时他还不以为意,在他看来这弹丸之地能出什么绝世强者。但现下看来,他不得不打消了原来的念头。
他的骄傲不能在这地方丢,是以他又携带滚滚源力向苍无涯绞杀而去,苍无涯亦是如此,两人反反复复缠斗了数十招,仍是分不出结果。
不知是不是那黑袍人已没有耐心,他连续轰出几拳之后,身形暴退,拉开了一定的距离。
苍无涯正惊奇间,风云巨变,古槐枝叶不住的颤抖,似在呜咽。
随后在苍无涯惊讶的神色中,那黑袍人不知从何处抽出一把青光剑,剑上青光流溢,寒意凛然。
只为那黑袍人冷声道:“就让你这乡巴佬瞧瞧,我这把太岁青光剑的厉害。”语气中多多少少带了些得意。
这把剑的出现,令得战局有了些许妙性的变化,尽管如此,苍无涯还是不为所动,他绝不允许苍家的隐秘暴露,那样苍家必将会遭受灭顶之灾。
他冷眼看着那青光剑,剑上寒芒吞吐,周遭空气几近撕裂,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