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之言,冷冷之杀。
破空之音,宛如催命符。三道铁丸,宛如三道闪电。常人若是中上一粒,必然催肝断肠。
三粒铁丸,前后不一,分取眉心,咽喉,与胸膛。
狂沙不惧,身形倒错时他将身上衣衫一卷,收揽风沙。但是铁丸之力道,是何等惊人?狂沙功力损耗之时,哪里卷的开这铁丸。只听噗得一声,铁丸穿破衣衫。两枚打在肩头,一枚穿过耳畔,嵌入地面。
铁丸入体,肩头遭创。创口处,皮肉翻卷,鲜血涌落。狂沙既不恼怒也不愤恨,他面色如常。然而不等狂沙用力逼迫出铁丸,就见穿山甲与高胆两人并肩杀来。
一人袖卷风云,压人气息。一人拳骨狰狞,骇人心神。
狂沙虽然不惧,可是激战连连,真力损耗。加上肩头创伤,流血过多,让他脚步轻浮,气息躁动。此时,已是困兽!只是,此时他只希望,希望援手的人来的再快些!
穿山甲高胆,两人两招,欲毙两命。
谁想招到半途,忽而一记刀光催来。刀光倏快,眨眼而至。二人只能化攻为守,一者拳力透劲,一者袖口卷动。二人三招相对,穿山甲与高胆后错两步。
就见沙尘中,显出一名刀手。
这人年纪约是三旬,头发随意扎起,身上穿着黑色武士服,看起来如苍松挺拔,犹如岩石毅力。手中提着单刀,折射冷色寒光。就在这时,就听一阵脚步声,两队三十人从墙壁破洞处渐次走出,将狂沙与何小花两班人马围在中央。
“是荒卫三队队长季动!”何小花在荒城内活跃颇多。对荒城的认知也最深刻。
“有胆魄!好胆量!”季动环顾两端,面带冷笑赞赏道,“六年来,你们是第一匹敢在荒城内动武的人!”
“季队长。此事……”穿山甲陪着笑脸上前。但是还没灯他把话说完,就见季动开口道,“怎么?想攀交情?”
季动冷笑一声道:“六年了,我以为上次杀了一匹后,就会有人彻底开眼。知晓进退,懂得规矩。可是没想到,偏偏就是有人想挑战规则!”
穿山甲谄笑道:“这……这是个误会。我们是在切磋武艺!”他一张老脸都快挤成了肉包褶子,甚是难看。怎么看,都像是一张猩猩脸。
季动不为所动道:“我不管你们是想切磋武艺,还是想切肉馅儿。我只想知道,你们拿不拿的出六万两白银。若是拿不出,那么你们就只能死!”
一声死,三十荒卫拔刀出鞘。这些可不是什么杂鱼,而是荒城之主从众多好手中精挑细选而出。每一个都是以一当十的好汉,可以血溅三尺而不改色!
狂沙心中此刻也终于稍稍安心。
方才交手之际,他便留下两条退路。一是狭窄小巷,不利围战。若是能够以此抽身退走,自是最好。若是无法,便拆墙破土,引来荒城寻卫。荒城之内,本就禁武。到时候,无论是什么情况,来的人都会阻止这场厮杀。而现在看来,是自己赌对了。
“钱,我们出。”何小花上前道。
“你身上有四万两?”穿山甲低声问道。
“怎么,没钱?”穿山甲声音虽小,但季动功力精深,可耳听六路。
“暂时没有,但是我们乃是双丘寨的人。”何小花继续道。
“双丘寨?”季动冷声道,“你们就算说是失神堡的人也没有用!这个名头并没有什么用!”
“我的意思是现在我们身上虽然没有什么钱,可是我们双丘寨有。”何小花道,“只要我们手书一封回去,不出三五日,钱自然就会送来。”
“很好。”季动喜欢识时务的人。
以前,有不少人在荒城杀人报仇。自以为占据大义,便凛然对待荒卫。还以为会博得什么同情。可惜,他们除了同死之外,再也没有第二个下场。
“那你们呢?”季动转向狂沙与上官飞燕,“可有一万两?”
一万两?别说一万两,就是一千两他们也拿不出来。
上官飞燕扶着狂沙,心中焦虑,急忙道:“是他们想抢劫我们。我们不过是自卫,为什么也要付钱!”
“没有钱就要被贬为三等奴隶,为荒城服役三年。”季动不为所动,他不想知道里面有什么恩怨,他只知道触犯了荒城的规矩,就要承担后果。没有钱,那就拿自由来换!
“你,你怎么这么不讲理?”上官飞燕气得几乎要骂人。
“讲理?”季动嗤笑一声,“只有钱,才是正理。没有钱,你在这里寸步难行。几人动手,便是几万两!”
“可是……”上官飞燕还想争辩,却被狂沙一把拉住。他不是没有眼色的人。相反,即便失忆了,他的眼色也是一等一,明察秋毫。狂沙已经看得出,季动已经失去了耐心。若是再激他,说不定就要走上什么极端了。
“钱……”狂沙刚说一个字,就听有人插话而来,“钱,好商量。这么美丽的姑娘,有怎么能用钱来玷污呢?”声音由弱到强,人影由远到进。
话音落了,就见荒卫左右让开,走入一名青年与老人。
青年身上衣衫宽大,却是用最上等的冰蚕丝所罗织而成。穿在身上,可避暑气。头上金冠束发,腰间玉带缠身,足蹬青云履,气度不是凡俗。而老人一身褐衣,虽然老迈,但是身上衣物却是收拾得干净利落,一丝不苟。给人一种朝气蓬勃的感觉。
“九公子!”季动立刻躬身拜候。
“对待美丽的姑娘,你就应该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