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呢……”
好好的一场比赛似乎变了味,半睁着眼倚在墙边的卡卡西只觉得自己脑门上肯定流着一颗豆大的汗珠:“真是糟糕的台词啊……”
该说不愧是水门老师的儿子吗?水门老师这年纪差不多拐到了师母,鸣人这小子也要开始拐了?
不过在场有闲心吐槽的也就只有卡卡西一个人了,毕竟这场比赛依旧处于压得人喘不过气的沉重氛围中。
【我们的世界啊……】
卡卡西不是第一次从栗原初嘴里听到这种话了,但这么明目张胆地喊出来还是头一回。
鸣人刚才絮絮叨叨说的一堆话也正是卡卡西一直以来的疑问,他可以断言栗原初身上肯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或许,这场比赛能让这秘密浮出水面也说不定。
“她不适合当忍者。”
看着栗原初脸上依旧未褪去的青黑掌印,筱悬木眸色暗了暗,略有愧疚但他并不后悔——栗原初那倔脾气一上来就跟个刺猬一样胡乱扎伤别人,不给些教训迟早会出事。
“大概吧……”
怕苦,怕累,怕死,忍者不该有的几种情绪栗原初全占了个遍,乍看之下她似乎的确不是忍者的料。
“但是啊……”卡卡西半眯着眼将视线锁定在神色淡漠的栗原初身上:“她也是最适合当忍者的人。”
因为她除了天赋之外,有着比任何人都能快速冷硬下来的心。
“初……你看着我啊……”
一步步地靠近,似乎这样做就能把自己的身影镌刻在栗原初的眼底:
“你看啊……”
扯出一抹比哭还要难看的笑:“我会笑啊我说……”
抬手抹了把脸上的泪和血:“眼泪……血……我都有啊……”
“我的手可以碰到你啊我说……”
缓慢地、坚定地按住栗原初的肩膀,微微仰了头死死地盯着栗原初漆黑如墨的双瞳:“你看着我啊,看着我啊初——!”
“我不是假的也不是什么幻想啊——!!”
“初你感觉不到吗?!”
“我是真实的、活着的人啊我说——!”
双手微抬,不轻不重的力道拍开鸣人摁住她肩膀的手,看着鸣人通红的眼眶栗原初后退几步。
鸣人是什么意思她懂。
这个笨蛋是在说他是个真实存在的人,想让她不要再把他,甚至是他们这个世界的人当成虚假的。
想告诉她,她不是孤身一人。
但是啊……
“鸣人,你的存在就已经证明了这个世界的不真实性。”
漩涡鸣人想做的事情从小到大就没什么做不到的。
他想要认同,于是先后有了伊鲁卡宇智波佐助卡卡西他们;他想毕业,所以即便考试前他的成绩烂到不忍直视也照样能毕业;他想变强,所以普通人学一个月都学不会的影分、身他一晚上就能学会;他想活下来,所以在波之国面对着再不斩和白这种强敌他都能赢。
一切的一切,就因为他叫漩涡鸣人,是这个世界的主角。
漩涡鸣人的存在,就是这个世界最大的不真实。
所以她觉得没必要在这个世界浪费太多的时间和感情,毕竟这里所有人的喜怒哀乐生离死别都已经被安排好了,她作为一个外来者做什么都不可能改变,又或许在她来到这个地方的那一瞬间开始她的人生也已经被限定了。
“初……”
可是她不甘心。
鸣人看着栗原初从忍具袋中抽出苦无,那双无波无澜的墨瞳中似乎多了些什么:“如你所愿,接下来我会动真格。”
她虽然对未来没有什么特别的追求,但一想到自己以后的生死可能早就被写进了剧本里,无论如何也没办法对这个世界抱有好感。
鸣人勾起了她内心深处最浓的不安和恐惧,以及长久以来积压的不甘与愤怒,那么干脆,借着这次机会放手一搏。
“……初?”
并不给鸣人反应的机会,密密麻麻的苦无和手里剑对准了鸣人的要害在极近的距离内飞射而出!
“什么?!”
栗原初与鸣人本来就只有两三米的距离,这么近的地方再加上出其不意鸣人根本就来不及躲避!
连连后退翻滚着避开对准咽喉、双眼、心脏这几处的攻击,然而其他的地方便根本无暇顾及,不过眨眼间两只手臂上便扎了五支苦无,两侧肋骨钉了三枚手里剑,两个膝盖骨被两支千本从前至后透骨而过!
“怎、怎么了?!”
“这是怎么回事?!”
“初这家伙突然下这么狠的手?!”
二楼观战台,木叶的下忍们几乎都炸了锅,他们都看得出来,栗原初刚才根本就是已经下了死手!
“鸣、鸣人君!”
鸣人甚至都来不及拔掉身上的苦无和手里剑,栗原初便如鬼魅般瞬移至他身后,锋利的苦无已然小半截陷入了鸣人左侧脖颈处!
【糟糕!】
疾风骤雨般的攻击让鸣人根本无从招架,在脖颈感到疼痛的一瞬间下意识地反手死死地抓住苦无,掌心被苦无的利刃割破出深可见骨的伤口,可他不敢放手,因为即便如此栗原初的苦无依旧在缓慢地刺进他的脖子,在拉锯战中似乎抱着非要穿透他脖颈的狠劲!
电光石火间,鸣人便已伤痕累累。
“如你所见……我是抱着杀了你的决心在进行这场战斗,”她和鸣人力量的差距在这场拉锯战中体现出来,栗原初几乎是用上了全部的力气在推进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