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王挤开人群走进里屋,灵姬坐在床边拉着逍遥王的手叭叭地掉眼泪,焱帝心痛地立在一边干着急,太医跪了一地。
舞王走过去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道:“父皇、母妃莫要伤心,儿臣或许有办法救九妹!”
悲伤中的二人侧过头来,灵姬两眼冒光地看着她,放开凤九歌的手奔过来,抓紧舞王的两条手肩,如同抓住一根救命稻草。
“舞儿说的可当真?你真有办法救你九妹?”
“母妃莫要激动。”舞王孝顺地扶过灵姬坐到床边,道:“不知母妃可有听说过琅琊榜上天下第一公子的名号?”
灵姬似从梦中醒来:“公子夜!”
“不错,公子夜是以长相如玉,博古通今,医术精湛而荣登琅琊榜天下第一公子之位。听闻前两天公子夜游历咱们天国,现就借住在梵音寺中,儿臣这便去请,无论如何,定要请得公子夜来为九妹诊治。”
灵姬大喜,感激地拉过舞王的手,边流眼泪边道:“舞儿真是个好孩子,你这份情,母妃与你九妹定会铭记于心的。”
焱帝见灵姬开心,他自然也就不难过了,南宫九歌死不死他从来就不关心,他担心的只有灵姬而已:“舞儿快去快回,早些请得公子夜,你母妃亦能早些安心。”
“父皇、母妃放心,明日晌午之前,儿臣定将请来公子夜!”舞王轻柔一笑,她的目的已然达到,安慰地拍了拍灵姬的手,转身走出门去。
随后,焱帝身边的大太监洪宽,奉焱帝旨意让各位嫔妃与王爷回了宫。
凤九歌醒来时,殿中正燃着无数的金龙烛,把整个大殿照得明晃晃的。大殿中央,一个香炉缭绕地冒着缕缕清香。珍珠垂帘处,一架绘有美人图的屏风立在那,而自己那身亮丽的红裳,整齐地搭在上面。床边的灵姬,一只玉肩撑着脑袋打着瞌睡。整个大殿静得掉下一根针都能听到,似乎除了她们娘俩,再没有别人。
凤九歌坐起身来,仔细打量着床边的灵姬,眼光流露出自己都没有觉察的柔和。这个便宜母亲,对她可是真的好到骨子里了。自己原本只是想要试探一下皇室这滩水的深浅,却没有料到会让母亲这么伤心。
小手轻轻地理过灵姬额角垂落的发丝,本就睡得极浅的灵姬睁开美眸,看了凤九歌半晌,确定自己没有作梦后,一把把她搂进怀里,泣不成声。
凤九歌早已是冰冻三尺的心里,难得地涌出了一丝不忍。
“孩儿不孝,让母妃担心了!”
灵姬紧紧地抱着她,吸了吸鼻子,然后放了开来。玉手贴了贴她的额头,舒了一口气:“高烧总算是退了!你可知,你吓死母妃了?”
“对不起!”
灵姬的双手慈爱地抚过她的眼睛,鼻子,嘴,再移上她两眉之间的胭脂痣。
“母妃一直很后悔,三年前为何要把你一个人丢在京城,以至于我们母女,生离了整整三年。这三年里,母妃一天一天算着日子,太难熬太难熬了,现在都不敢去想。歌儿,母妃以后再也不会将你交给任何人,你也答应母妃,以后不要再让母妃看不见你,好吗?”
“母妃放心,孩儿以后不会再让您担心了,若是要去什么地方,定会事先告知母妃的。”
灵姬摇了摇头:“不,母妃不想让你再离开半步了,明儿母妃便让人把你的东西搬到宫里来,你跟母妃住一起,看谁还敢动你!”
凤九歌突然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这个母亲,还当自己真是她那个处处需要别人关照的南宫九歌呢!
秀眉微微地皱了皱,经过这次试探,让她对皇家内部的情况有了初步了解。焱帝的那些子女,各脉分派,各有强硬后台与靠山,相互之间水火不容。而她,靠的只有自己的母妃,而她的母妃,靠的只是焱帝的宠爱,可焱帝却不会为了那份宠爱,做出有损江山社稷的事来。看来,自己还得再细细琢磨琢磨才行,毕竟,她现在不能只考虑自己一个人了,她还得保住南宫九歌的母妃。
“母妃,孩儿早已不是当初的孩儿了!”凤九歌轻声说道,在灵姬不解的目光中长袖一挥,几丈开外处那搭在屏风上的红裳瞬间就到了她的手里。
灵姬吃惊地张着嘴,久久合不上。她的女儿,似乎已经强大到不需要她的保护了。
凤九歌在灵姬惊讶的目光中淡定地穿上了衣裳。
“母妃,以前都是您守护女儿,如今就让女儿来守护您了,皇室欠我们的,女儿会一样一样地讨回来。”
久久地,灵姬终于回过神来了,她无法想像这三年里自己的女儿是怎么过的。那该是种怎样的炼狱使一个娇生惯养的人完完全全地像重生了一般。女儿失踪的这三年经历,她有种预感,就算自己问,她也不会告诉自己。
抬手抚过她绝美的小脸,轻声道:“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吧!不用顾虑我!”
凤九歌抬手握着她的手:“母妃一定要好好的,不然孩儿定没法安下心来做事!”
灵姬欣慰地笑了笑:“你放心,只要你好,母妃就好。”
“母妃只管放心,那孩儿先回王府了!”凤九歌缓缓地放开灵姬的手。
灵姬点头,转身欲往殿外走:“母妃让人给你准备马车!”
凤九歌一把拉过她,难得地勾唇笑了笑:“是得麻烦母妃派出一辆马车前往逍遥王府,但孩儿却不随马车回去,躺了这么久,身子骨都酸了,孩儿需活动活动!”
灵姬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