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走飞快,但也花了一些时候,乔娜始终没有说几句话,其实她也真的没有话可以说,难不成她还能对宾式说,我是一个盗贼,还是个自诩为天下第一的小盗贼?
能和他说,我不认识什么人,只不过你们口中的那个英雄骑士王子是我曾救过的人,也是我喜欢的人?说你崇拜的那个切诺尔大将军是她买的奴隶,那个新皇帝陛下曾被她救过好几次?还有就连那倒霉了的老皇帝都见过,聊过天?
不要说宾式不信,就连她自己想想也觉得非常的遥远啊!她的人生好像真的非常的莫明其妙,真的,她都搞不太清她到底是在做什么!
没有目标,没有希望,只有无奈只有疲于奔逃搏命,还有那无穷无尽的麻烦,和出其不意的问题,她到底做过什么?想做什么?真是很模糊,连带着过去的一切,都因为这些而模糊杂乱起来,只留下几个记忆深刻的人,时不时的突兀的蹦出来再扰乱她的清静。
而现在,车在走,她在听,似笑非笑,似听非听,儿时的堂兄即陌生又熟悉,即热情又疏远着,晃着晃着竟好像是走进了一场纷杂疲惫的梦里。找不到出口。
这就是她的人生吧?好奇怪!她皱起了眉。
车停下了,下车,宾式随手一个金币就扔了过去,这足以付两个来回的钱,但宾式却毫不在意。乔娜看了笑了笑,阿瑟密西亚家的败落,绝对不是某一个人的错!
大门上有着镶金的家微,华丽繁复的图案花纹,那些都是曾经辉煌的见证,但是现在有的只是一个大家族败落剥离的灰暗和暮气沉沉。
乔娜随着宾式走进了庄园,门口的侍卫看起来人高马大,锦衣华丽,却全都是五阶都还不到的小角色,这个大家族已经没有了实力,剩下外强中干的壳子。
他们是两个闯入者,宾式带着乔娜止了步,庄园里正在进行的是一场华丽的盛宴,
镶宝的大桌,雕花的椅子,金质的杯盘,银亮的餐具,女人们头发高挽,上面金珠闪亮,鲜花芬芳,薄丝长裙,春寒时节度使大人能这样穿,不是因为她们斗气厉害到可以护体避寒,而是因为在她们那华贵的衣服上缝制着昂贵的火系魔晶,让她们保持了身体的温度有风度。
而男人的衣服,色彩虽不及女人的艳丽,但是光亮程度却并不逊色,若是有那一个人的衣袖间有了折皱,在这里就是邋遢的表现了,个个把宴会当成了最佳的展示场。
“没想到今晚上还会有晚宴!”宾式说这话的时候带着点讽刺和自嘲。在这个家里,宾式怕已是最节度使大人省的人了,不过对比起这奢侈的酒宴,还是太小意思了。
所有酒会用到的东西都是家里最好的,算是以前留下的,还说的过去,但是那酒,却是数十步之外就可以闻得到的,那一小杯怕是就要数十个金币,一小瓶没有一个四阶的魔晶怕是换不来的,而那香气四溢的食物,是帝都里最好的,甚至是稀缺的珍味,就是那随意别在女人头发上的鲜花,都是在这寒春里特别培植出来的,一朵并不比一杯昂贵的酒便宜。
乔娜笑了笑,什么也没有说,这里的一切和自己没有关系!
“宾式,你怎么现在才回来?你不知道今晚西杰少爷会来做客么?呃,你带的是谁?”
二伯母的声音在自己的儿子面前还显得平缓,但是看到站在宾式旁边的乔娜之后,声音陡的就抬高了八度,尖锐刺耳,头抬得更高了,眼睛看向乔娜的余光,是那么的不屑。
“母亲,这是——”
“朋友!”
宾式涨红了脸,乔娜的插话,让他知道了她只想做个陌生人,而不想和这个家族有任何的牵涉。
“宾式,早就和你说过,不要和那些低贱无礼的人来往,你怎么就是不听了?”二伯母傲慢的的一字一顿的道,她的眼里乔娜就是一个垃圾,一个肮脏的不能碰的垃圾。
乔娜笑了笑,如果她还有一分的希望和这个家族保留一丝的亲情的话,现在也绝对会难受。好在,她从来没有这样想过,所以她还能笑的平静。
“母亲!”宾式的脸通红气愤,但是乔娜却再次的拦在了他的面前。
“宾式,没忘记要做的事吧,快去,我在这里等你!”乔娜笑笑的推了他一把。
“好,你在这里等我,不要理任何人,我去一下就来。”宾式着实无法,他把自己的母亲能有什么办法?
“母亲,请不要打扰我的朋友!”伸手挽住了二伯母的手臂,强行的把她给从角落里拉到了宴会上,
宾式到还有些干净利落的做事方法,让乔娜笑了笑,有些无聊的环顾左右,原来受没有受伤是自己决定的!她不喜欢便没有任何人可以侮辱她。灰暗的心情消除了一些。
只可惜的是,乔娜的轻松并没有多久,她是个旁观者,而且还是旁若无人的旁观者,这让一群傲慢到极点的贵族们心生不满,他们应该是这些贫贱的人敬畏羡慕的存在,可是他们却在这个平凡如此的女孩子身上,看到的是冷淡和不屑。
这足以让他们的自尊心受损,这个世道虽然每天都在大变样,贱民轻视的贵族可仍是有罪的。而对于乔娜的冷淡,感触最深的是二伯母,嚣张了大半生的她,那里受得了自己儿子带回来的低等的平民的轻视?宾式转过大厅的门时,她已压不住了自己的怒气。
“来人啊,把这个下等的女人给我送出去!”
二伯母扭曲的胖